荊棘看著顧徐犀利的眼神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細微的澀意應了句好。
她離開辦公室以前,顧徐叫住她,荊棘回過頭來看著窗外的好晴,而顧徐在一片好晴之中對她耐心叮囑道:“好好準備比賽,有問題隨時來找我,記住了嗎?”
這個回頭望見的平常畫面,荊棘記了好多好多年。
運動會結束的那天也是個好晴,傍晚云霞彌漫,外市的體育生扭扭捏捏的過來找孟然和她道歉,說自己不應該搞性別對立,更不應該否認所有為體育付出的女生的努力,孟然在一旁哼笑,卻不置一詞。
不說好,但也不說不好,搞得那幾個人心里非常不安。
但就是這樣不安的情況下都忘不掉男人本色,臨走前還要和荊棘搭訕要聯(lián)系方式,被坐在旁邊的荊棘一口回絕。
他們幾個看完閉幕式之后,一塊溜去校外吃了頓飯。
徐立言極其嫻熟的拿出來一堆假條自己簽完之后光明正大的交給門衛(wèi),而后帶著他們大搖大擺的出去,看的明月和周知意目瞪口呆。
旁邊的周闊卻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一樣,他看著明月的反應,眼里含了笑,拿起自己的手機擺弄著。
下一秒,明月就收到了條信息。
【周闊:“不用擔心,這假條是學生會的社團活動假條,不是我們偽造老師簽名?!薄?/p>
偽造簽名性質惡劣,涉及到的事不可原諒的原則問題。
那假條何來?
這就是徐立言的聰明之處了。
西瑯一中學生會并非虛設,除了正常部門之外,下面還陳列著社團聯(lián)盟,什么計算機攝影繪畫音樂舞蹈社,一應俱全,你想到的都有。
各社團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需要審批,社團活動也需要拿學生會的假條給老師請假,為了方便管理,學生會主席有直批社團假條的特權。
你說這假條是真的嗎?當然是。
但是你說這假條,能充當學校的假條嗎?也不盡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看的就是一個敢不敢。
明月看著周闊的信息,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一顆懸著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明月仰著頭對著他笑,眼里亮晶晶的,看的旁邊的周知意想原地消失。
她第無數(shù)次對著這倆人有翻白眼的沖動。
不是我說哥們,要不這個手你倆牽呢?中間非得隔著一個我?
怎么是看我還不夠發(fā)光發(fā)亮非要我在這個傍晚做電燈泡嗎?
旁邊的狄雪看著她這幅無語的樣子笑得想死,但是又礙于前邊那兩個人曖昧的氛圍不好意思笑出聲,她皮膚也白,看上去就像是憋了個大紅臉。
恰好孟然單肩背著自己的書包從后面走來,看著狄雪滿臉通紅,不明所以地對著她徑直開口道:“你臉紅什么?”
這話一出,走在前面的周知意和明月一同轉過臉來看她,目光灼灼,周闊審視的目光也轉向她,七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狄雪原本沒那么紅的臉此刻更加的艷,比起來天邊的云霞都不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