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沒什么情緒的抬眼朝他望過來。
那一瞬間他心如擂鼓,就此瘋魔。
這一晚上她對著凌汛閉口不言,她從來不對別人說任何煩心事,除了張弛。
西瑯多雨,冬天來的也快。
落下第一場的大雪的時候,校慶也如約而至。
原本說好表演小提琴的同學手肘受了嚴重的傷,幾乎威脅到了個人藝術(shù)生涯,家里果斷替他轉(zhuǎn)去國外治療,飛機飛過西瑯上空的時候,荊棘聽見巨大轟鳴。
就像是命運逐漸旋轉(zhuǎn)的沉重聲響,一切都失去了原有軌跡。
徐立言因為表演節(jié)目的事情急的轉(zhuǎn)圈,可他再怎么焦急,求爺爺告奶奶也沒強求荊棘。
他和張弛都知道荊棘不喜歡校慶這樣的場合,在學校里,她只想低調(diào),沒人注意她才好。
到最后他逼急了,打算拉著張弛表演二人轉(zhuǎn)。
節(jié)目單報到凌汛那里,他摘下眼睛來搖頭說,這可不行啊,咱們一班有頭有臉的。必須驚艷全場。
他把荊棘叫到辦公室,軟磨硬泡,終于得到了她的同意,在校慶的時候跳支舞。
如果說為什么她會同意的話,大抵是因為,她不想看徐立言和張弛被逼無奈,出丑不是她想看到的,趕鴨子上架也不應該是他們。
她答應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來暴雨。
那個時候她看著窗外雨水沉默,現(xiàn)在想起來卻全是眼淚。
那估計是上天的哀鳴。
快跑啊,傻子。
快離開這,快離開他,不要答應他的請求,不要回答任何的話。
快走。
荊棘隔著雨幕對著一年前的自己在心里怒吼,可是時光永遠沒有重疊,過去的自己,從來聽不到她此刻絕望的哭聲。
荊棘還是參加了那一年的校慶,她排在倒數(shù)第二個,等節(jié)目輪到她的時候,場下大都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