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來了,躺在搶救室里的人,是誰?
剛剛放下一半的心再度被高高吊起,然后狠狠墜下,劈里啪啦碎成無數(shù)半。
秦如夢僵住了,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去,透過身后盛婉投下來的陰影,看向那扇緊閉的生死門。
明月就在沈鶴歸的急聲呼喚和秦如夢戛然而止的話里拼勁全力抬起頭來看向盛婉那雙帶有慈悲的眼睛。
趙遙和盛津一前一后回來:“明月——”
“明月!”
幾個人在這一霎那似乎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的要伸手前來扶她,明月費(fèi)勁的抬起一個手來:“別——”
她狠狠的喘了兩口氣,然后緩緩的靠到了墻上,白熾燈清晰的照亮她眼里的絕望,急雨驚雷里,明月抬起頭來問:“周闊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率先看向沈鶴歸,可沈鶴歸避開了她的視線。
她看向盛津,可盛津的眼睛垂下去看著半跪的秦如夢咬緊牙關(guān)。
明月不解,又看向趙遙,如她所想趙遙沒有逃避她的視線,可是他也沒有回答,趙遙只給了明月一個復(fù)雜的眼神,那雙通紅的眼睛里,寫滿了他對周闊的承諾。
明月蒼白的笑了,她微微側(cè)過眼睛看向盛婉。
對方的眼神仍舊悲憫,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盛婉看向其它幾人,見他們閉口不言后笑了一聲,然后對著明月點(diǎn)點(diǎn)頭,無聲的給出來了她答案。
是。
明月的
掌心死死的掐住手心,她忍住反上來的那口血,強(qiáng)撐著追問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是從什么時候露餡的?
在這個醫(yī)院的住院部,她和許澤嶼單獨(dú)聊天尋求幫助的時候?
還是爭著要出院去律所?在那個他來律所接自己回醫(yī)院的那個深夜?
亦或者是z大流言傳播,他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那個時候?
再不濟(jì),是她平日打電話處理文件不小心露出來蛛絲馬跡令他有所察覺?
明月的腦海里放電影一般回映,這一秒她腦海產(chǎn)出來巨大的風(fēng)暴,頭痛欲裂,可她卻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周闊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他的難言之隱不再是她的秘密的?
明月的額頭剎那間布滿冷汗,她想不出來。
幾人看著明月如此痛苦的模樣于心不忍,趙遙嘆了口氣,輕輕伸手拍了拍盛津的肩膀,盛津隨著這個動作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眼里寫滿了無數(shù)的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