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真的生氣了,她額角的青筋一直跳,
一雙桃花眼死死的瞪著他,原本柔和的面孔上盡是尖銳:“你不要對我的朋友這么過分?!?/p>
他絲毫不見害怕,也沒有分毫收斂,對著明月不客氣道,“我還什么都沒有說,在你心里,就已經是過分了嗎?”
車子一個拐彎,明月被那速度甩出去,又讓安全帶拽了回來,整個人撞在副駕的椅背上,眼前天旋地轉。
眼冒金星的一瞬間,明月甚至覺得現在是一場沒有緣由的鬧劇。
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對著許澤嶼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憑什么這樣說他?”
一股巨大的惱怒出現在了明月心里,這股憤怒甚至沖淡了他們二人重逢的喜悅。
大雨砸在許澤嶼的車上,也隨著明月尖銳的態(tài)度一起扎在了許澤嶼的心里。
他依舊冷著臉,但在這一秒鐘他無意偏過頭去看見了明月的表情,那是她當下最真實的反應。
她眼里的火焰燃燒不息,而那眼神告訴他,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明月一個字都不會照做。
許澤嶼瞬間就明白過來,周闊在明月心里的地位已經重要到了一定程度,她會毫不猶豫的在任何情況之下站出來維護他,甚至不惜對旁人露出從未展現的尖銳,哪怕身旁的人是她的至親。
許澤嶼深吸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也試圖讓明月冷靜下來聽進去自己的話:“明月,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不想聽——”
明月打斷他道。
這是她第一次打斷許澤嶼。
她以前從來都會溫和耐心的聽著許澤嶼把話講完,哪怕是一些無聊廢話,明月也會笑著聽他講,可是現在,在這場大雨里,這個突發(fā)的意外中,明月一句話都不想聽許澤嶼說。
因為她下意識的,對許澤嶼的話感到排斥。
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隔開她和周闊的天塹。
她對著許澤嶼道:“或許你知道什么,又或許你看出來什么,但是許澤嶼——”
明月無懼窗外暴雨,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無條件相信周闊?!?/p>
“不需要聽任何理由,也不會聽任何人的勸告,我永遠都無條件相信他——”
許澤嶼看著明月倔強而尖銳的模樣沉默。
他從來沒見過明月這樣袒護一個人。
這讓他生出一種錯覺。
自己的寶貝如此珍視另外一個人,這種篤定甚至讓他開始對過去那件事情的真相有了動搖。
可下一秒他就在心里否定了這個念頭。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