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嶼本人倒是對年齡無所謂,他又恢復那副溫和模樣,看著明月笑笑:“是啊?!?/p>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北城的夜晚一片繁華,窗外萬家燈火,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帶了一個無奈的笑。
窗外吹過一陣風,許澤嶼在這沙啞風聲中,看著那些高樓對著明月輕聲道:“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p>
但是這樣的惆悵在許澤嶼身上只出現(xiàn)了不到一秒鐘,這個男人很快接受現(xiàn)實,又恢復到之前的坦然,他轉(zhuǎn)而對明月進行新一輪的為難:“剛剛樓下,和誰膩歪呢?”
相愛相殺大抵如此,比起來明月有了男朋友這件事情,他更為震驚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天知道他剛剛靠在落地窗那里看見那一幕的時候究竟有多么震驚——震驚到手里的煙灰都落在手上燙到了他。
許澤嶼垂下眼睛平靜的伸手把灼熱的煙灰抖掉。
真是長本事了啊,明月。
他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了,這丫頭簡直是越來越過分,他又不會干涉,怎么就被劃到古板家長那一行列了?
許澤嶼越想越覺得心寒,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了,在這一瞬間,他居然罕見的體會了老父親的心情。
許澤嶼此刻對著她搖搖頭無奈:“學法后首先剝奪你舅舅的知情權,怪不得祁好說你是有前途的。”
明月倒是對這件事沒什么好隱瞞的,她看著許澤嶼那心寒的樣子好笑,坐在地毯上笑對著他道:“還能有誰啊?”
許澤嶼覺得這話隱隱不對,剛要說什么,明月緊接著道:“周闊?!?/p>
許澤嶼和她對視,他看著明月眉眼彎彎,熟悉的面容有了很多的開心,之前在洛水里面的孤寂已經(jīng)散去大半,她又恢復了那副純真美好的樣子。
這樣的快樂明媚再次出現(xiàn)在她身上的時候,許澤嶼才猛然發(fā)覺,他真的好久沒見明月這么開心了。
過去在洛水國際的時候他一度認為自己此生再也見不到她這副模樣了,可是現(xiàn)在,明月就自然而又平常的盤腿坐在自己眼前,笑著和他說心里話,仿若過去的那些陰霾都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許澤嶼的眼眶shi潤,他想,真的久違了啊。
許澤嶼也笑了。
原來他們對彼此來說真的非常重要,這一刻許澤嶼才懂,原來他們真心相愛。
這樣的話,他好像無話可說。
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想要追尋什么的話,那就放心去吧。反正家里的每一個人都有為她兜底的能力,她永遠都會有退路的,不怕她過的不幸福。
許澤嶼點點頭,輕輕起身,拍拍她的頭:“和他在一起,你開心嗎?”
明月感受到那只寬厚手掌,她抬起眼來看著許澤嶼,那雙眼里寫滿了溫柔。
明月認真道:“開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