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正盛,玻璃起霧,
路遇堵車,無數(shù)鳴笛攪的他心煩,
等他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
他停了車后沒有立即下車,
反而在那上面靜坐了一會,平視前方,滿臉平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那眼神卻讓人心慌,原本的陰天隨著時間一點點暗下去,
譚和暢的臉色也逐漸暗下去。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剛剛回到自己的臥室,掛衣服的手一頓,
而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甚至動作愈發(fā)的溫吞,像是世家公子閑來無聊的意趣。
他對那鈴聲置若罔聞。
只見他慢悠悠的坐到臥室的落地窗前,
慢條斯理的喝茶,
而后放下茶盞聽雨,
玻璃反射出來他的影子,那上面溫和的面容難掩陰郁,眼底的情緒如墨,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期間來電數(shù)次,他一個也沒有接,窗外的敲門聲被暴雨掩蓋,譚和暢就這樣在窗前,看了一整個下午的暴雨。
直到晚上有人拿著鑰匙開門,這樣的悠閑時光才算結(jié)束。
家里的管家拿著鑰匙打開譚和暢的房門,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前亮了一盞落地?zé)簦芗铱戳丝醋T書峰,剛想上前開燈,譚書峰就擺擺手,說不用了。
那管家也極有眼力見,見狀頷首,然后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門,把獨處的空間留給這父子二人。
門輕輕的關(guān)上,微弱的動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譚書峰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黑暗里,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譚和暢的背影。
那是一個清瘦,孤寂,又落寞的背影。
他壞事做盡,可皮相身形,依舊是芝蘭玉樹。
一明一暗,雨聲流淌在這靜謐天地里,誰也沒有率先講話,父子二人,就這樣聽了十幾分鐘的雨,直到天邊劈下一道驚雷,譚和暢終于沉不住氣一般,率先笑了起來。
玻璃倒影里的人唇角微勾,他對著身后的一片黑暗輕聲開口道:“譚市長,您還要在這里站多久?”
譚書峰抬起腳步走了出來,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身居高位的人走路沉穩(wěn),譚書峰不疾不徐的走到他的身邊站定,他非常有耐心的開口問:“和暢,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