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媽媽呢,真的就一點也不管他嗎?”姜凝問。
沈宴道:“他母親離婚后,便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了。有一次他生日,冰天雪地里,他在他母親的家門口等了三個小時,里面歡聲笑語,卻連門都沒讓他進?!?/p>
姜凝心上一陣發(fā)堵。
怪不得他當時那么認真地跟她說,意外而來的孩子,不該來到這世上。
他說的是他自己。
陸時祁有多渴望能夠被人真心對待,當初就有多反感看到她的虛情假意。
自從陸時祁出現(xiàn)以后,姜凝經(jīng)常想起四年前的一些事。很奇怪,時隔很久了,但有些很細節(jié)的東西她居然都記得。
她想起四年前他們最后的談話。
她問他喜不喜歡她。
他那天其實沒有否認,他答的是:你呢,你喜歡我嗎?
他們都是不敢放肆去愛的人,都在期待對方能給出一點信號好讓自己安心些,最終就這么錯過。
和沈宴聊完,姜凝的心里亂糟糟的,起身回了臥室。
院內只剩下沈寂和沈宴。
沈寂默了片刻:“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陸時祁也挺慘的,我剛才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他看向沈宴,連忙推卸責任,“哥,是你讓我揍他我才去的,可不關我的事啊。”
前兩天沈寂剛從沈宴那里知道陸時祁就是小五以前的男朋友時,氣得確實說要回去打他,不過當時被沈宴給攔下了,說這事不讓他插手。
直到今天上午,他跟沈宴說要回瀾城。沈宴不知道抽什么風,給他發(fā)了陸時祁酒店的位置,讓他先去把陸時祁揍一頓再回來。
反正他本來就想去,就真把人給揍了。
沈宴看看時間:“過飯點了,吃午飯了嗎?”
“吃了?!鄙蚣抛谇锴Ъ苌希鮾豪僧?shù)氐?,“你朋友陸時祁請的?!?/p>
沈宴挑眉:“你打了他,他還請你吃飯?”
說起這個沈寂也稀奇:“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態(tài)度還挺好,我就想著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就宰了他一頓。不過吃飯的時候,我一不留神,他從我這騙走了一個消息。”
說到這里,沈寂恍然大悟,“他可能就是想從我嘴里套消息,所以才客客氣氣請我吃飯的,你這朋友挺陰險啊,我太單純了!”
“他向你打聽什么消息了?”
沈寂擺擺手:“算了,不提也罷,反正就是小五的一個愛好?!?/p>
沈宴笑而不語。
他在醫(yī)院里費盡口舌跟那小子分析半天,他如今可算開竅了。
當初的事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一味地道歉認錯有什么用,他應該想的是接下來做什么事能讓小五高興,而不是原諒他。
何況,小五本來就沒有因為當初的事埋怨他,沒有怨怪又何須原諒?
他認錯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好好追人才是正經(jīng)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