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葡萄洗了一遍,摘下一顆。
她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下巴擱在手臂上,烏黝黝的眼睛盯著他的背影。
男人走過來,女孩微微仰頭,很自然地張開小口,像鳥巢里伸長脖子嗷嗷待哺的幼鳥。
“閉上眼睛”
女孩順從地闔上眼簾。
男人沒有把那顆葡萄投喂進去,反而扶住她的頭落下一吻。
女孩先是一驚地睜開眼,接著就被男人的唇舌席卷了全部神志,她小手抓著他的手臂,乖乖地配合他,閉上眼來,任由他帶自己沉溺,予取予求。
遠處傳來醫(yī)院廣播,走廊上護士推車走過,可大男孩什么都聽不到了。
他們吻了多久,他就在那站了多久,直到那人從女孩的唇舌侵略到嘴角,又從嘴角流連到下頜,最后眷念地停留在她的頸窩,深深一吸留下個曖昧印記。
“赫爾曼…”她輕喘著喚他。
良久,那人才抬起頭,把那顆葡萄渡到了她微張的唇間。
女孩睜開眼時,黑眼睛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柔紗,xiong口微微起伏,瓷白肌膚一路從臉頰紅到鎖骨。
“等我回來。”那人離開前,又親了她一口。
臨出門時,他手往口袋里一摸:“我的煙盒呢?”
“我藏起來了,不許抽了?!?/p>
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對話,可就像細小的針,輕輕扎在心上。
就在昨晚睡前,約阿希姆還能自欺欺人,她從不和他撒嬌,也許她本就不是嬌氣的性子,也許她只是更習(xí)慣做一個照顧者,也許…她對他所有耐心,恰恰是因為在乎。
她總耐心地傾聽他空中戰(zhàn)績和童年回憶,她小心地給他的膝蓋做康復(fù)治療。她說,他是她在巴黎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她是在乎他的,但不是那種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