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的臉頰有些發(fā)熱,她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些。這房間的角落里,還站著兩個參謀,一個突然對墻上的地圖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另一個開始研究起自己的靴尖。
而這金發(fā)男人似仍覺不夠,眸色一暗,把她整個兒從旁邊的椅子帶起來——
“呀!”
她重心不穩(wěn),猝不及防跌進他懷里,讓人安心的雪松香把她籠罩住,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熱度,燙得她心尖發(fā)顫。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外面是滿當當要抓他的士兵,屋里還有兩個參謀,他居然——
“你。。。他們還在。。?!迸⒌穆曇魫炘谒乜?,手指死死揪著他的襯衫,臉頰貼著微涼的紐扣,可一點兒都沒法讓她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克萊恩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尖,像羽毛輕輕撓著她發(fā)癢,“剛才在下面,為什么站出來?嗯?”
他明知故問,他非要聽她親口說出來不可。
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個纖細的身影毫不猶豫站在自己身邊,他記得那聲音明明在發(fā)抖,卻異常清楚的說出“我的愛人”,那一刻的感覺太過奇異,也太過深刻。
他需要再次確認,就在現(xiàn)在。
俞琬耳根都紅透了,她埋頭想避開他那要把人給燒著了的視線,可他的溫?zé)釟庀s把她團團包圍,擾得她心跳失序。“我。。。我就是。。?!彼羧缥抿?,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兔子,可憐又可愛。
“就是什么?”他不依不饒,手臂環(huán)緊了些,大手不輕不重在她后腰敏感處摩挲,滿意地感受懷里香香軟軟的輕顫。
克萊恩幾乎是在逼供,活像只叼著獵物等待夸獎的雪原狼,偏偏又帶著金毛犬般的黏人勁兒,非要聽到他想聽的話不可。
“…就是不能看著他們那樣用槍指著你…”
她被那作祟的手弄得渾身發(fā)軟,終敗下陣來,整張臉埋到他肩窩里,甕聲甕氣的。
克萊恩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這種感覺比第一次扣動扳機時更奇妙,他看著懷里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低低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透過肌膚傳來,惹得她耳尖發(fā)麻。
但這個男人顯然還沒夠,獵豹暫時收起了利爪,卻亮出了更有迷惑性的肉墊。
克萊恩稍微松開她一點,捧著她的臉,迫使她抬起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方才的戲謔褪去,藍眼睛里凝著罕見的認真,連聲音都沉了幾分。
“文,”
他鮮少這樣叫她。
“我違抗了軍令,和同僚交了火,等這事完了,大概率還是得上軍事法庭的。”他拇指蹭過她的唇瓣,語氣沉重得像是在宣讀死刑判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