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前行,逐漸偏離了主干道,越走越偏僻,眼看前方就要沒有路了。
咻,風聲呼嘯,一抹月牙形的風刃從天而降,直斬那個駕馭馬車的馬夫。
察覺到危險,雖然肉眼看不見,但在這一個瞬間馬夫依舊表現出了非比尋常的靈敏,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猛的一躥,跳下了馬車,躲過了風刃。
不過馬車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以馬夫之前坐的位置為界,馬車直接被風刃一分為二。
馬失去了韁繩的束縛,撒歡狂奔,車體失去平衡,直接栽倒在地面上,兩道人影從車廂內滾了出來,一動不動,沒了聲息,其中一個的外套還被扒了。
與此同時那位死里逃生的馬夫在落地以后,一個翻滾穩(wěn)定身形,然后頭也不回,毫不停留的向不遠處的密林奔去,速度極快,靈活如猿猴。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又一道的風刃落下,擋住了他的前路。
在風刃呼嘯之間,車夫披著的那件極寬松的黑色披風被劃破,露出了他的真容,他并不是真正的車夫,而是白猿。
真正的車夫早就連同他的主子一起死了,白猿冒充車夫的身份,駕車從長河縣城內跑了出來。
嗬,停下腳步,明白自己無力逃脫,回首,看著降下身形的張純一,白猿發(fā)出了威脅性的低吼。
與此同時,它雙腳分開,雙拳緊握,自然而然擺出了一個拳架。
站直,身形與張純一相近,長而白的毛發(fā)隨微風浮動,面容猙獰,漆黑的眼眸中滿是冰冷,六只耳朵微微抖動,它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看著這樣一幕,張純一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異彩,眼前的白猿無疑已經將武功練到了骨子里。
而隨著繼續(xù)打量,張純一眼中的異色越來越濃郁。
這只白猿的身上有著一層淡薄而又死氣沉沉的妖氣,如果不是刻意觀察,就算是修仙者也難以發(fā)現。
最為關鍵的是這股妖氣并不是外來的,而是由白猿體內自然散發(fā)的。
“曾經是妖,但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法力神通,重新退化成了野獸,還真是少見啊?!?/p>
仔細打量著,張純一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嘆之色。
妖物想要重新變成野獸理論上很簡單,只要碎去妖骨即可,但妖骨是妖物之根,一旦碎了,妖物離死也就不遠了,能僥幸活下來的萬中無一。
“不過這也能解釋白猿的智慧為什么會與人相近,妖骨碎了,白猿失去了法力神通,不再是真正的妖,但它終究留下了受損的妖軀和破碎的妖魂,擁有了遠超野獸的智慧,而且猿猴這類生命本就通人性?!?/p>
心中念頭轉動,張純一洞徹了白猿的根底。
嗬,被張純一這樣打量著,白猿心中的怒火被點燃。
沒有找到明顯的破綻,但白猿不再等待,怒從心中起,更添幾分惡氣,腳步一踏,如離弦之箭,引得風聲呼嘯,白猿一拳狠狠的砸向了張純一。
噼里啪啦,骨骼爆響,如驚雷,一共十三聲,通背拳雖然只是一門下乘拳法,但白猿卻將它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化腐朽為神奇。
氣血涌動,如烘爐般炙烤著周邊,隨著白猿的一拳落下,攪動周邊氣流,形成一股沛然大力,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面對這樣的一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露出一絲少有的興奮之色,張純一五指捏拳,勁力涌動,同樣一拳轟了出去,如同虎嘯。
相比于白猿拳法的爆烈,張純一的拳法中多了一抹霸道。
轟,兩拳相撞,氣浪迭起,疾風壓彎了勁草。
嘎吱,骨骼在shenyin,出于見獵心喜,張純一以純粹的武學和白猿碰了一招,但就這一下就讓張純一的筋骨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shen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