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純一稚嫩的面容,張旭遲疑了一下還是躬身行了一禮。
張純一一看年歲就不大,顯然并不是他要找的長青子仙師,不過對方能坐在這里身份地位必然不低。
“仙師,不知長青子仙師可在觀中,我有緊急公務需要找他。”
看著一臉平靜的張純一,一咬牙,張旭還是開口補充了一句,說完就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張純一。
聽到這話,張純一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終于開口了。
“長青子仙師早在數月前就已經仙去,你不知道嗎?”
聞言,張旭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滿臉驚恐的抬起頭,看著張純一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這…”
在這一個瞬間,張旭想了很多,長青子的死縣衙真的不知情嗎?如果知情他們又為什么要發(fā)布除妖任務,又為什么要派他來松煙山,如果不知情,那他又該怎么辦。
張旭并不是一個蠢人,到了現在他也明白縣衙大概率已經知道長青子的死訊,同時也終于理解為什么這個美差會落在他的身上,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美差,而是惡差,甚至有可能因此丟了性命。
“不用如此驚慌,坐吧,往上追溯,你我應該也算是一家人?!?/p>
看著滿臉蒼白的張旭,放下茶杯,張純一開口了,對方之所以被縣衙選中充當信使,除了倒霉外也是因為對方姓張,往上數幾代也能與平陽張家扯上些許關系。
這一點血緣關系淡薄的可以忽略不計,遠不能算是平陽張家人,但多少也是一點聯系,或許能保對方一條命,畢竟正常情況下這道公文就是要掘長青觀的根,一個傳令捕快很可能被人泄憤打殺。
一個張家子,一個普通捕快,結果可想而知。
見微知著,對于縣衙那位的行事風格張純一有了些許的了解。
聽到這話,張旭雖然依舊驚魂未定,但感受到張純一的善意,他還是拱了拱手,對張純一道了一聲謝,不過并沒有坐下。
“現在長青觀由我主事,你可以叫我張純一,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了?!?/p>
看著依舊忐忑不安的張旭,張純一并沒有勉強,事實上對于他的來意張純一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聽到這話,張旭心中越發(fā)不安,只感覺懷中的那份公文和書信如同烙鐵一樣炙烤著他的血肉和心臟,對方雖然現在還保持著一份善意,可看了公文之后還會如此嗎?這封公文對現在的長青觀來說完全就是一封催命符。
手伸進懷中,明明是輕飄飄的一紙公文,張旭卻好幾次都沒有抽動。
看著這樣的一幕,張純一沒有任何的不耐。
“這是縣衙下發(fā)的除妖公文,還請張仙師過目?!?/p>
雙手微微發(fā)顫,向前幾步,張旭將公文遞給了張純一。
接過文書,目光掃過,張純一神色不變,這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在大離王朝名義上所有的宗門都是王朝的附庸,有為王朝效力的義務,但發(fā)展至今,在實際履行中大多宗門基本上都是聽調不聽宣。
著眼地方,特別是遠離中樞的地方,一任縣令想要處理好地方政務大多數時候都要和當地的豪強和宗門打好關系,得到他們的支持,而這些豪強和宗門也不會做的太過分,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除妖令就是王朝強權的一種彰顯,當出現妖禍之時,地方官府可以向當地宗門頒布除妖令,要求當地宗門斬殺妖物。
當然了,這種任務王朝一般都會給出相應的報酬,而宗門一般也不會拒絕,畢竟對于修仙者來說斬妖除魔同樣是一種收割資源的方式,養(yǎng)妖物并不便宜。
“張仙師,這是我家大人讓我交給長青觀觀主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