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人
松煙山,平靜依舊,只是在飄零的雪花下裹上了一層銀裝,似乎今年的冬天要遠比以往更寒冷一些。
竹園,涼亭,紅泥小爐,茶香襲人,穿著一身青衣,砍了一根翠竹做魚竿,張純一正釣著自己荷花池里的幾尾魚,在這樣的天氣里能喝上一碗熱騰騰的靈魚羹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少爺,你上次遇到的匪徒身份查清了,他們應(yīng)該是血鷹盜,那面血鷹令就是他們的身份象征?!?/p>
站在一旁,并未坐下,張忠低聲訴說著嗎,似乎害怕驚到了池塘里的魚。
之前張純一獨自一人帶著十余匹馬回山,雖然張純一并沒有多說什么,但張忠還是想辦法調(diào)查了一下那群匪徒的身份。
聞言,張純一沒有開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魚漂瞬間隱沒,有魚咬鉤了。
嗡,魚線緊繃,切割著空氣,魚竿大彎,池內(nèi)的青玉鯉雖然成年個體也只有巴掌大小,但經(jīng)受靈機的洗禮,它們的力氣卻格外的大。
沒有硬拉,張純一時收時放,通過不斷的遛魚來卸去青玉鯉的力氣。
以魚竿為聯(lián)系,雙方博弈,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青玉鯉的掙扎力度終于小了起來,緩緩被張純一拉向水面。
不過就在即將出水的瞬間,原本看似已經(jīng)乏力的青玉鯉突然涌現(xiàn)出了一股大力,猛地向水下鉆去,這一次張純一的反應(yīng)卻慢了一瞬,沒有來得及協(xié)力,魚線瞬間崩斷。
嘩啦,魚尾拍擊水面,濺起一個不小的水花,青玉鯉脫鉤了。
看著魚線斷掉的魚竿,張純一默默的將其收起,換了一根備用的,再次掛上一枚丹藥,扔了下去,一旁,張忠垂著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
“血鷹盜?實力怎么樣?”
想起張忠之前所言,張純一開口問了一句。
聞言,張忠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少爺,血鷹盜實力不俗,常年游蕩在少陽郡和十萬大山的邊緣,人數(shù)上千,五位當家每一個都不可小視,他們中不僅有練勁武者甚至還有修仙者。”
聽到這話,張純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練勁武者和修仙者都擁有不錯的地位,愿意投身為匪的可并不多。
“聽你的說法血鷹盜做的是邊境生意,那里的油水確實可以養(yǎng)活他們這樣的匪幫,但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平陽郡了?”
大離王朝十一道三十三郡,平陽郡、少陽郡、高陽郡統(tǒng)一歸屬雀翎道,而少陽郡則是真正的邊境,與十萬大山接壤,形勢混亂、豪強眾多,確實比較適合血鷹盜存身。
聽到張純一這話,張忠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少爺,具體消息還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因為今年冬天連降大雪,十萬大山中的野民因此發(fā)了瘋,對少陽郡發(fā)起了攻擊,血鷹盜似乎也是借著這個機會才越過了少陽郡的防線,踏足了平陽郡?!?/p>
聽到這里,張純一的神色終于有了微妙的變化,南荒氣候偏炎熱,除了少部分區(qū)域外,大多數(shù)區(qū)域冬天雖然會飄點雪花,但根本不會下大雪,而一旦出現(xiàn)今年這樣的異常情況,受到影響最大的必然是群山中的那些野民,因為他們主要的食物來源依舊是游獵,而沒有吃的,野民會發(fā)瘋似乎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人族真正踏足南荒的時間只有一千多年,不過在這之前南荒中就已經(jīng)有類人的存在了,他們就是野民,無論他們最初的來歷是怎么樣的,是不是人族的分支,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完全被腳下蠻荒的土地同化,生活習俗與大離人完全相悖,根本得不到主流人族的認可,人族將他們定義為異人族,而且相比于人族,野民擁有更加強悍的身軀,壯年男子那怕不修行,也可與虎豹搏斗,不過魂質(zhì)卻與正統(tǒng)人族區(qū)別很大,偏向渾濁,難以修行仙道,這也是人族不將野民認為同類的重要原因。
“野民?他們怎么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