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那灌滿酒的腦子做不到,現(xiàn)在就滾開,讓后面帶著腦子的人來接手!”
糖霜從莫里斯嘴角落下來。
“可是…這里情況有點復(fù)雜…”
紅發(fā)少校還想解釋一下他的“懷柔政策”,描述克萊恩如何配合,這客廳里的“下午茶氛圍”又是如何無害。
“沒有可是!這是斯圖爾普納格將軍的直接命令,克萊恩是極度危險分子,必須立刻控制,上手銬,你再拖延一分鐘,就送你上軍事法庭,以戰(zhàn)時抗命罪論處!”
啪,那邊狠狠摔掛了電話。
通訊兵看著自家少校的臉色,從紅潤到慘白,最后變成死灰,活像個被憲兵突然推搡上絞刑架的死刑犯。
聽筒在掌心發(fā)燙,成了只隨時能引爆的手雷。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處理得多么巧妙啊,既沒得罪那不好惹的容克少爺,又完成了任務(wù)。。怎么就變成“戰(zhàn)時抗命”了?
可參謀長的暴怒是實實在在的。那咆哮聲還在他耳膜里嗡嗡回蕩。
“抗命罪”,他可是實打?qū)嵱浀?,庫爾斯克的時候,自己老戰(zhàn)友,多好一個人???就因為不忍心讓弟兄在暴風(fēng)雪里白白凍死,擅自后撤了五百米。結(jié)果呢?
軍事法庭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宣判。那家伙被塞進懲戒營的第一天,就被派去徒手排雷。。。最后連塊裹尸布都沒撈著。
冷汗順著莫里斯的鬢角滑下。
不行,絕對不行!
直到這一刻,他那被茶和甜點糊住的腦子才清醒過來,上面要的不是和和氣氣,他們要的是立即把克萊恩給押走。
什么大房子,什么金條,什么肥缺。。。要是搞砸了,別說這些,自己就等著蹲在東線戰(zhàn)壕里數(shù)蘇聯(lián)人的炮彈吧。
“集合,都他媽給我集合,掏出武器,快!”
一邊吼著,他一邊拔出配槍,瓦爾特的觸感似乎給了他一點勇氣,這可是他花了一個月薪水從柏林訂制的。
砰!
或許是太激動,又或許是手心汗?jié)?,槍聲驟然炸響,子彈擊穿了水晶吊燈,無數(shù)施華洛世奇碎片和冰雹似的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
上帝,我干了什么?這盞燈夠我賠十年軍餉的…不,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