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么想著,她便慌忙摸摸,從唇角摸到下唇,反復(fù)確認了好幾遍,干干凈凈的。
她壓下心中奇怪,垂下眼簾,聲音越來越小。“我、我是說吃蛋糕時喜歡咬上面的巧克力。。。。。?!?/p>
書房里的時間仿佛停滯了,連窗外知更鳥的啼叫都變得遙遠。
女孩悄悄抬眼,發(fā)現(xiàn)金發(fā)男人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的呼吸聲很重,她都能聽得見,連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熱起來——而那熱源,似乎正來自他。
那溫度,烘得她自己也發(fā)起熱來,她下意識碰了碰自己的臉,被那熱度嚇了一跳。
是自己說錯了嗎?腦海里忽然閃過方才的對話。
“怎么蛋糕?”
“蛋糕過?”
不,不對。。。蛋糕是名詞,不是這么用的。這個認知讓她睜大眼睛?!拔?。。。。。?!彼龔埩藦堊欤韲祬s像被堵住。
正想著,他又挨近了些,弓下身來,那股冷冽的雪松香絲絲縷縷纏上來,纏得她心臟咚咚地跳著——
終于,小動物般的本能讓她后知后覺嗅到了危險,女孩不自覺往后縮了縮,緊貼著椅背,坐得直直的。
“和誰接吻?”他再問,裹著某種執(zhí)拗的壓迫感,那語氣不像是在教德語,倒像是在審訊似的。
她緊抿著嘴,再也不肯答了。
克萊恩深吸一口氣,他試圖壓下體內(nèi)翻涌的躁動,可身體卻背叛了意志——
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他距她只有幾寸距離,那股甜膩的玫瑰香從她頸項間飄來,混著熱牛奶氣息,越來越濃。某個瞬間,他甚至想湊過去咬一口。
該死,他在想什么?
這念頭剛落,他的指尖就重重碾過那個惹禍的單詞,力道大得幾乎要戳破紙張,像是要借此鎮(zhèn)壓某只即將破籠而出的野獸似的。
“Küssen,它指的是……”
下一秒,他隔空點了一下她柔嫩的唇瓣,這動作,像是讓兩人之間的空氣都過了電。
“…用這里,”他凝視著那兩片因驚愕而微微張開的柔軟?!啊ソ佑|另一個人這里的…行為?!?/p>
最后一個詞像融化的巧克力拖曳在寂靜里,男人頓了頓,欣賞著她徹底石化的可愛模樣,等夠了才慢悠悠補出最后一句:
“通常,我們稱之為——接吻?!?/p>
空氣凝固了。
俞琬的世界倏然縮小了,只剩下那雙近在咫尺的湖藍色眼睛,那里翻涌著她讀不懂的暗潮,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去。
她怎么,怎么能犯那種錯誤?那一刻,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是腳下能立刻裂開條地縫,她一定要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金發(fā)男人看著女孩從震驚到極致羞窘的全過程,勉強平復(fù)的呼吸,再次失了控。
他該走了,然而軍靴卻像生了根似的扎在地板上。帝國軍官的尊嚴,讓他不能再像個懦夫一樣落荒而逃——至少,他是這么對自己解釋的。
“你把蛋糕,說成了親吻。”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怎么?是覺得親吻像蛋糕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