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陽倚著車窗出神,日薄西山赤地千里,莽莽天地間他和那木日就像一對前途未卜的亡命情侶——私奔、孤車、絕路……詭譎的畫面如同末日廢土電影,仿佛隨時都會沖進漫天的黃沙,然后消失在無聲的結尾。
“不好?!蹦悄救胀蝗焕率謩x,臉色驟變,轉頭嚴肅地說,“前面不對!”
徐弋陽有些懵,不知所措地問,“怎么了?”
“變天了,云和風向不對。”那木日快速掉頭走回頭路,“可能有暴雪,我們現(xiàn)在回去,一刻也不能停。”
徐弋陽
雪下了整整一夜,
等徐弋陽再次清醒時,積雪已經(jīng)漫過了車輪。
車打著火,一檔的熱空調根本抵御不了外頭零下四五十度的極寒,
那木日裹著厚羽絨服挨著徐弋陽,
兩只胳膊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人堪堪摟在xiong口。
他的呼吸很沉,
睫毛輕顫眼珠滾動,
大概還在做夢。徐弋陽小心地挪開他的手,
仰身微微探頭,
被外頭四下皆白的景象震驚了。
可可西里的氣候多變,
但沒想到真的會這么倒霉撞上,徐弋陽萬分懊悔當初的決定,太太平平走國道,也用不著到現(xiàn)在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寒冷總是伴隨著饑餓,徐弋陽怕吵醒開了十多個鐘頭車的那木日,
咽著口水硬生生忍著。外面的狂風卷起向煙一樣輕的塵雪,
撲在前擋上,
結下一層霧蒙蒙的霜,
這些霜一層蓋過一層,很快徐弋陽的視線便與外界隔絕,車子成了天地間最后一處庇護所,
徐弋陽不知他們該何去何從。
大概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