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偷瞄還不夠,那木日看久了沒收住,竟然噗嗤笑出聲來,徐弋陽正處在半夢半醒時分,猛然聽到有莫名其妙的笑聲,垂死驚坐起。
“誰!”
徐弋陽嚇破了膽,定睛一看發(fā)現是那木日半躺在沙發(fā)上,才緩緩落定心神。
那木日沒料到他這么大反應,忙回他,“別怕……是我?!?/p>
“我……你……”徐弋陽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撓撓后腦勺吱唔半天。
天光大亮,睡了一覺醒來,昨晚曖昧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心里那根道德標尺又豎了起來,徐弋陽舌頭干澀嘴唇發(fā)燙,有點想逃。
“剛剛酒店問我續(xù)不續(xù)住?!蹦悄救沾蚱平┚?,“你要再睡會嗎?”
他不懂徐弋陽內心來回拉鋸的糾結,經過昨晚,那木日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不用了!”徐弋陽果斷拒絕,此刻他只想獨自冷靜。
夜晚總是讓人沖動上頭,想要后悔也來不及,徐弋陽暗嘆自己不爭氣,但又忍不住去回想幾小時前的一吻。
還……挺帶勁的,真的是要瘋了。
“那你要走嗎?”
“我先回去找人清房子,你要不再續(xù)一天?”
徐弋陽翻身下床,昨天的衣服全須全尾穿戴整齊,那木日是實誠人,讓睡沙發(fā)就真在一米見方的軟墊上蜷了一夜,徐弋陽見狀更需要時間考慮清楚,同樣是男人,對那木日他玩不了欲擒故縱。
他按了按太陽穴保持清醒,與那木日商量道,“等好了我聯系你。”
那木日抓住重點,心切地問,“你回去了又要關機嗎?是不是只能等你聯系我?我怕,你又把我忘了……”
“不會的……你可以發(fā)我新的微信,看到會回你?!毙爝栂乱庾R握住了手機,昨晚出門到現在他還沒開機過,打開估計又是一震轟炸。
“好,我在這兒等你。”那木日聲沉話重,望著徐弋陽斂住眉心,生怕他回去又出什么差池,但轉念一想自己都到上海了,再壞也不過是和陳鴻宇撕破臉皮。
徐弋陽心緒不寧愧疚頗深,他和說來就來的那木日不一樣,在上海有太多的人和事影響了判斷,所以他只能看著那木日一步步走來,而他卻在這條道上瞻前顧后寸步難行。
“我要走了。”他旋身站起,言語中少了溫存,多了理智。
那木日在徐弋陽離開視線之前握住他的手,接著又迅速松開,徐弋陽甚至沒切實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短促得如蜻蜓點過水面,回頭,那木日仰頭凝視著他的背影,眼中飽含千言萬語。
一個眼神,擊潰所有理智,筑起的高臺坍塌成齏粉。
“那木日……”徐弋陽如鯁在喉,“對不起?!?/p>
那木日故作輕松笑了笑,言不由衷道,“你去忙吧,不用說對不起?!?/p>
“好,我盡快,不讓你等太久。”
十月,上海還未正式入冬,陳鴻宇每天挾著一身寒氣進辦公室,公司從上至下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今天是徐弋陽單方面失聯的第五天,鐘馗來了見他那張黑臉,都要退避三舍。
“an,這是杭州總部傳來的季度報告,你拿去給陳總吧?!毙姓韈ici不敢進去觸了霉頭,拿著一沓資料過來求助頭鐵的總助,“簽字就好,麻煩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