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另一只手攬住那木日的脖頸,用動作代替回答主動獻上一吻,柔軟的唇瓣shi潤的舌尖,繾綣中帶著一絲勾引,那木日輕笑一聲,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果斷壓下身來。
時間,從重逢的那天到交合的此刻,多少往事被遺忘;從前,多久遠的過去才能被稱之為從前?
那木日信守承諾,后來才發(fā)現(xiàn),如果不主動永遠都回不到從前。
巴音布魯克在四季里輪回,塞北的草原卷起漫天沙土,天都河的盡頭是皚皚雪山,而渺小的生靈不過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粒塵埃。
塵埃填入沙漏,時間循環(huán)往復,翻來又復去的人生啊,一眼命定的人其他都成了將就。
那日,我想你能永遠屬于我,無論從前,只談將來。
從沙發(fā)到床上,徐弋陽被折騰得夠嗆,到了后半程徐弋陽甚至覺得身上的所有水份都被榨干,那木日不知疲倦鑿進深處,汲取所有,而他也只能一遍遍哭著說“不要了”以此來喚醒紅了眼的那木日。
末了,那木日抱著徐弋陽去沖澡,本就吃不多的徐弋陽經過劇烈運動,餓得完全使不上勁,架在那木日健碩的膀子上哼哼唧唧。
剛把人吃干抹凈的那木日覺得徐弋陽怎么著都是可愛的,不嫌煩地幫他吹干半長的卷發(fā)。
當真躺到床上,已將近凌晨三點,徐弋陽枕著那木日的大臂,窩在被子里意猶未盡,開始認真思考起來那木日與他的未來,那渺茫的、無法探知的未來……
“不睡嗎?”那木日環(huán)起手臂將他摟得更緊,“明天可以晚點回去嗎?”
徐弋陽氣息微弱,緩聲說道,“我睡不著……”
“在想什么呢?”那木日明知故問。
“我在想——以后。”徐弋陽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喃喃道,“現(xiàn)在還不能讓陳鴻宇知道我們兩個睡了?!?/p>
夜色沉靜,連街道外的馬路上都鮮有車流通過,那木日偏側著腦袋,借著窗外幽暗的光,凝視徐弋陽溫潤柔和的臉。
即使心有不甘但他沒有選擇,也不想徐弋陽因此有壓力,順著說道,“聽你的?!?/p>
“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個頭啊?!?/p>
那木日揉了下他頭頂?shù)陌l(fā)旋,“沒事,我陪你。”
貌似善解人意的話,說出口卻像是嘗了加了糖的百香果,一點點甜,回味卻是說不出的酸。
那木日從很久以前就期盼著和徐弋陽有個以后,哪怕對方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甜頭,他都可以甘之如飴。
他等著盼著,他沉溺在彼此編織的巨大謊言里,自我洗腦,企圖僭越……如果不是徐弋陽失憶了,他也許連可乘之機都沒有。
那木日知道徐弋陽說恢復了是裝的,所以,只要他不說破不拆穿,天平遲早會往他這邊傾斜。
翌日下午,兩人相繼醒來,徐弋陽睜眼瞅到身邊的人——
高而挺的鼻梁,小麥色的皮膚,折疊度完美的臉蛋,男人味十足……可能是那木日帥得很客觀,看久了罪惡感都隨之減少,徐弋陽像是又談了一場全新的戀愛,他計劃著等會帶那木日出去,別到時候又被他吐槽“見光死”。
那木日光著膀子伸懶腰,光線充足的朝南主臥像個汁水飽滿的大橘子,玻璃窗戶折射出半透明的暖調黃,陳舊的弄堂,撲棱的鴿子,生銹的伸縮架上晾著藍色的褲衩,他現(xiàn)在已經習慣先聽一會樓下阿姨聒噪的閑話家常,再起床。
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多,聽聲音是底樓的阿婆剛從菜場回來,今晚她家老頭的菜單是鹽水蝦一盤,絲瓜蛋湯一碗,花雕勁酒佐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