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陽沒接話,那木日膽子大,但他不是,擺脫陳鴻宇談何容易,就怕那木日等不了太久。
那木日見他沉默,忍不住問,“不想我留在上海?”
“我沒這個意思?!毙爝枔u頭解釋,“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我在想怎么安頓你?!?/p>
“怎么,你要金屋藏漢子?”
徐弋陽被他逗笑了,“又不是不可以,就怕你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回家了?!?/p>
“哈哈哈……”那木日跟著一起笑,完了正色道,“說真的,我才不要藏起來呢,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p>
“我再找朋友想想辦法吧?!毙爝柶财沧欤拔以陟o安寺邊上有套空房子,明天我找人收拾一下,你先過去住吧。”
“對了,你錢夠嗎?”
徐弋陽現(xiàn)在以為那木日是個純純放牛養(yǎng)馬的蒙古族窮小伙,自然是經(jīng)濟水平有限,所以才會有此擔憂。
“你不要我房租的話,錢是夠的。”那木日沒揭穿,索性將計就計賴上他了,“我可以出去找份零工,生活一陣沒問題?!?/p>
徐弋陽若有所思,“打零工?要不我給你找個工作吧?”
“好。”
那木日欣然答應,一切都聽徐弋陽安排。
他看了下時間,快三點了便問道,“很晚了,你還回去嗎?”
徐弋陽剛平復的心情,又被勾出邪念,他正準備推脫一下,回頭卻瞅著那木日滿眼清澈,頓時覺得更有趣了,“不回去的話,你和我睡嗎?”
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禁不住勾引,血噌一下上來,臉紅到耳朵根,“你要是愿意……”
“哈哈哈,不行,你睡沙發(fā)上?!?/p>
“行……”
那木日訕訕地說,“那我不打擾你了?!?/p>
“那木日,我們以前……睡過沒有?”徐弋陽突然想起某天夜里的一個相擁,他以為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陳鴻宇,但其實可能不是。
他不確定自己和那木日的關系進行到哪一步,但又實在好奇。
“你自己想去。”那木日不樂意了,脫了衣服往沙發(fā)上躺。
“晚安?!?/p>
日上三竿,前臺打電話催促退房,他們被刺耳的鈴聲驚醒,徐弋陽迷迷瞪瞪咕噥了幾句,拉起被子埋頭繼續(xù)睡,那木日大腦宕機了幾秒,最后在鈴聲的催促下拿起聽筒,嗯嗯了幾句掛斷也接著睡。
被電話一吵,那木日的睡意漸漸消散,意識回籠想起徐弋陽也在房間,立馬清醒過來。
他抬手壓了壓頭發(fā),偷摸瞄了一眼床上鼓起的人形,情不自禁地扯起嘴角,像是被一麻袋甜蜜砸中腦袋,滿心都是歡喜。
光偷瞄還不夠,那木日看久了沒收住,竟然噗嗤笑出聲來,徐弋陽正處在半夢半醒時分,猛然聽到有莫名其妙的笑聲,垂死驚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