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們找到了。”
他喊他——那日。
那日。
短促的音節(jié)在唇邊呢喃,徐弋陽心頭一顫,他馬上搜了那日的蒙語含義,看到注釋的那一刻,冰川碎在萬花筒里,幻化成觸手可及的夢。
“那日”——太陽。
他是徐弋陽,那木日的太陽。
新的微信賬號只加了那木日,徐弋陽內(nèi)心的虧欠感卻越來越深,之前種種不斷驗證自己與那木日曖昧不清,可是他和陳鴻宇的關(guān)系仍在存續(xù)期,無論如何都是他在引火燒身。
樓下響起引擎聲,接著兩束明晃晃的車燈照進窗戶,徐弋陽登時緊張起來,他藏好新手機甩手拍了拍臉保持冷靜,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陳鴻宇今天回來得早,還買了最近很火的網(wǎng)紅蛋糕,誠心是想哄一哄徐弋陽,畢竟人也回來了,老這么僵著也不是辦法。
整棟別墅只有樓上的主臥還有點人氣,陳鴻宇一路上樓一路開燈,準備伸手推門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我進來了?!标慀櫽钋昧饲瞄T。
回應(yīng)沒等到,只等到關(guān)燈的聲音,門縫里透出的一丁點光源啪嗒一下收得一干二凈。
陳鴻宇怔了一下,嘆了口氣推門進去打開燈,把買的蛋糕放在徐弋陽那頭的床頭柜上,沉了沉身子和被子里的人說,“吃飯了嗎,我今天結(jié)束得早。”
“我?guī)愠鋈ド⑸⑿?,想看電影嗎?”陳鴻宇嘗試與徐弋陽拉近距離,他不是喜歡玩嗎,多陪陪就好了,“聽說有個愛情片挺有……”
“不看,不餓。”
徐弋陽打斷陳鴻宇,齊實的話言猶在耳,他已經(jīng)對這個虛偽的男人徹底失望。
“那你想要什么?”陳鴻宇不擅長哄人,耐心即將耗盡,他坐下掀開被子,看到徐弋陽把頭埋在胳膊里,硬是把人扒拉出來,“徐弋陽差不多得了,新疆也去了,錢也不差你,還鬧什么脾氣?”
“陳鴻宇,我很好耍對嗎?”徐弋陽瞪著他心如刀割,“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什么也想不起來?”
“怎么會?”陳鴻宇坦然回答,一點也看不出心虛,徐弋陽看他這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自覺地冷笑一聲,果然謊話說多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他說,“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當(dāng)然想你好的?!?/p>
“陳鴻宇,你結(jié)婚了?!毙爝栔苯咏掖┧?,“這樣,你還會想我好嗎?”
陳鴻宇當(dāng)場愣住,一瞬間臉色精彩紛呈。
徐弋陽靠在床頭不說話,想聽聽陳鴻宇還能找到什么荒唐的借口。
“你……好了?”
“托你的福,昨天對我這么狠,一下子全想起來了。”徐弋陽咬緊后槽牙,只想用最惡毒的話來報復(fù)他,“結(jié)婚,怎么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