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yīng)獨自淹沒于冰雪之中的雪蓮等來了給予她綻放機會的旅人,而因干旱而即將虛脫的旅人亦等到了將她救贖出去的雪蓮。
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即將埋沒的雪蓮和瀕死的旅人,怎么不算是一種天作之合呢?
她們互相是彼此的救贖。
待到一切結(jié)束,天空早已經(jīng)黑了個徹底。紀云緋將謝姻牢牢抱在懷里,一路小跑,回到了謝姻的小木屋里。
打了熱水將人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擦拭干凈,紀云緋將陷入熟睡的謝姻放到了床上,貼心地替她掖好被角,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走在去找謝初她們的路上,剛剛在冰室內(nèi)的種種片段在紀云緋的腦海里不斷閃回。她有些懊惱,自己好像總是拿謝姻沒辦法,一旦謝姻可憐巴巴地低聲哀求,她便會無可自拔地答應(yīng)她的一切請求。
哪怕她知道有些請求是不該答應(yīng)的
只是往往來說,她的理智上一秒還在線,下一秒就會因為謝姻一個眼神而徹底崩斷。
這家伙,實在是個勾人的妖精。
就這么一邊懊惱一邊嘆氣,紀云緋很快走到了謝初和殷情的小屋。遠遠的,那屋內(nèi)明亮的燈火就“灼燒”著紀云緋的眼睛。
看起來她們一直在等著她。
熟練地敲門進屋,入目的便是熟悉的五人組——謝初、殷情、殷晚、阿莫、莫叔。
幾人聽到紀云緋的動靜,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到了她的身上。剛偷偷摸摸和謝姻做完那檔子事,雖然沒有做到底,但紀云緋還是沒來由的心虛。
而此時正對著五人的目光,她很難不感覺如芒在背。
“坐吧,都等著你呢?!敝x初率先出聲,打破了紀云緋的不安。
紀云緋忙不迭地點點頭,坐到了桌前的空位上。
“這一次回去,打探到了什么?”
“實際上,也不算是我打探出來的?!奔o云緋擺正了臉色,“是他們自己忍不住探出頭來了”
仔仔細細地將自己這一天半的經(jīng)歷講述之后,紀云緋看了眼周圍的五個人,就見幾人皆是面色凝重,氣氛一時之間僵持起來。
“你是說,那瘋子的頭頭,自己就是妖?本體還是只烏鴉?”殷晚先繃不住了,她張大嘴,不可置信。
畢竟任誰看,一個妖自詡獵妖人,都未免太招笑、諷刺了些。
“傀儡術(shù)”殷晚身旁的莫叔嘴里小聲重復(fù)著,那眉間的溝壑更深了,“我活了上千年,從未聽過傀儡死后還能再度融合。”
“這暗鴉要遠比我們想象的難對付。”
紀云緋贊同地點點頭:“是這樣的,我和他交過手,很清晰地感知到,他最起碼還藏了三分實力?!?/p>
“現(xiàn)下我最擔心的便是他們通過胖胖,找到進入蛇蛇窟的方法。”紀云緋一想到胖胖被那臭烏鴉死死掐住的模樣,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齒起來,“他當著我的面折磨胖胖,想要我供出謝姻的下落,只是他的算盤打空了?!?/p>
“他們現(xiàn)下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胖胖身上。所以即使不會殺了他,也必定會對他使用非人的手段”紀云緋說著,聲音就不自覺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