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偉禾沾沾自喜接受所有人怒視的目光,處于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yōu)越感時,
啪——突然一個折扇凌空摔在他嘴巴上。
王偉禾頓時吃痛捂住嘴,環(huán)顧周圍,怒氣沖沖喊道:“誰敢傷我!我乃岐北入京趕考的貢生,
王偉禾?!?/p>
貢生的名號,讓居民們更加憤怒不已。堂堂讀書人沒有證據(jù)就靠一張油嘴滑舌的嘴,坑害王爺?shù)娘L評。
當即有人想動手。
一道清冷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安撫所有人:“諸位息怒,
王兄喝了點小酒胡言亂語自然做不得數(shù)。”
王偉禾立即找到用扇子打他的人,正是樓梯拐臺漸漸下來的一位俊俏的小生。
小生搖著扇子,
自報家門:“我乃邊羌府藍宗主義弟,方元,同樣是這一屆科舉的解元?!?/p>
解元?!王偉禾瞪大眼睛有點震驚,
他聽同窗說過,荒北出了第一位解元,
以一篇民生經(jīng)濟策論得到圣上的青睞,還特地點明要方元入殿試。
連京城的士子用詩詞歌賦都未能蓋過他的風頭。
“您就是方解元?”對待讀書人,王偉禾態(tài)度明顯恭敬許多。因為他很清楚日后要與方元同朝為官,以后說不定方元還是他的上官,自然不能得罪。甚至要討好。
然而方元根本不給他第二次開口說話的機會,就開始反駁道:“王貢生認為晉王勾結大梁倒賣煤炭,就是為了一己私利,那能否拿出實質(zhì)的證據(jù)指控?”
王偉禾立即道:“我只是合理懷疑罷了。而且這幫草民目不識丁,又怎配討論國家大事?”
方元不緊不慢道:“很好,那么第二言論,關于晉王未與朝廷通氣就與大梁做生意一事,你又有證據(jù)指控?”
王偉禾冷笑道:“王爺自己知道。”
話出,臺下觀看的居民氣得滿目通紅,這廝伶牙俐齒,實在可惡。
方元繼續(xù)道:“那么沒有任何證據(jù)的事,王貢生說得頭頭是道,又是為何?”
“我說了,合理的懷疑!要證據(jù)自己去王府找?!蓖鮽ズ掏ζ饃iong膛理直氣壯道。
方元終于冷下臉,先禮后兵,她立即上前鏗鏘有力的聲音穿透整個大廳:“王貢生,與在座各位,難道都認為晉王不該幫大梁?”
質(zhì)問聲讓居民們互相對視,其實他們也和王偉禾一樣覺得根本沒必要幫助忘恩負義的大梁。
接著方元視線嚴厲一掃,質(zhì)問:“依你們之見,大梁是不是中原人?”
“自然都是中原人,不過幾百年前就分家了?!庇腥诵÷暤?。
“那大梁與突人之間,非要你們選一個,選哪個?還是說你們覺得突人入侵中原是好事?”
幾句通俗的話講出來。
居民們迷惘的目光有了些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