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公公再轉手入后宮,國庫、趙家、與國家最高權力中心的利益牽扯至深,已經達到難舍難分的地步。
田相嚇出一身冷汗,他深知商人謀權的可怕,立即聯(lián)系其他大臣,總算做了一件對國家利好的事。
那就是荒北的商人逐漸滲透鐵礦或者其他石礦。
鹽礦目前已經在荒北商人的掌握之下,但嚴公公的庇護,讓鹽礦經營看似還握在趙家之手,實際趙家根本沒有提純雪鹽的配方。
趙家完全是靠荒北商人提供雪鹽。
田相本以為趙家已經走火入魔傻了!居然讓商人掌控核心技術。
結果仔細調查發(fā)現(xiàn)荒北商人真是與眾不同,他們負責提供雪鹽,但自己出錢出力出人本,卻只拿一成利潤,七成給趙家與新皇。
剩下兩成則成為朝中大臣們分享的紅利,而且還美曰其名為公司股東。
越查下去,田相越心驚膽戰(zhàn),最后以至于他進宮見新皇,親眼目睹新皇剛收到雪鹽的分紅一百萬兩,白砂糖冰糖分別為三百萬兩時,新皇欣喜若狂的表情。
太上皇去年才勉強一千萬二百萬兩銀子的稅收,實際水分極大虛報了數(shù)字。
現(xiàn)在新皇登基一個月,就有四百萬紅利,年底要是再收割一波底層的農稅,今年起碼有兩千萬兩入國庫。
新皇不高興就奇怪了。
他甚至拉著田相道:“愛卿,你看,朕終于有錢可以大展身手了?!?/p>
南裕以前是個閑散王爺,后來因為母妃外公的蠱惑被迫坐上太子之位,他日夜都感到厭煩。
可真當了皇帝,發(fā)現(xiàn)感覺根本不一樣。
有錢,大權在握,激發(fā)了他內心想成為一代圣主的渴望。
田相見此都快沒眼看了。
朝廷固定開支每年都要二千萬兩,才能勉強維持各地部門的運轉,哪有閑錢給你施展抱負。
朝廷能運作起來就不錯了!
“你說能不能為西北的百姓免稅?”南裕作為新手在老狐貍們面前顯得像可以忽悠的小綿羊。
可初期誰都想好好坐在這個位置,為祖宗的江山盡一份力量。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往往消磨人意志。
田相見新皇顯得天真,心里還有百姓的位置。
他都不忍打擊他,只能實事求是道:“陛下,西北的稅一免,會少三成稅,那么按照每年開支,底下的官吏就會向別的地方的百姓加重賦稅?!?/p>
南裕一聽甩袖:“真是豈有此理!朕不許他們加?!?/p>
“不加朝廷就沒法運轉,沒法運轉就管不了底層官吏,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壓榨百姓?!碧锵嗾f出一個幾乎閉環(huán)的殘酷的現(xiàn)實。
南裕聽完呆滯了。
“可皇兄去了貧瘠的土地都能將荒北經營成塞下江南?!蹦显nD時陷入自我懷疑:“為何我不行?”
“荒北只是大姚治下的小地方,治理整個大姚談何容易,您身上的擔子可比雁南王重多了?!碧锵喟参康馈?/p>
南裕心里才勉強好受一點,他又起心思:“朕可以跟皇兄合作一起做生意。”
田相頓時警惕起來:“陛下,您忘記雁南王有擅作主張?zhí)婺曛x烈士家屬,越權的行為,他此舉分明是故意在收攬人心,想壓您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