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在餐桌上講了個俏皮的笑話,轉移開沃利的注意力驅散掉他心頭蒙蔽的短暫陰霾。
沃利笑起來,彎起眼睛。
兩人談起其他的東西,夜翼講起其他人的一些糗事,沃利就會忍不住地跟著笑起來。好像在那一瞬間他也能體會到那樣鮮活而熱烈的生命力。
瑞克在這個時候悶哼了一聲。
他略微蹙起眉頭,抬手似乎想捂住頭,但是疼痛又讓他沒敢下手觸碰到自己的傷口,只是虛舉著手,指尖顫抖。
沃利嚇了一跳,轉過頭有些手忙腳亂地想去扶著他。
“你怎么了?傷口疼嗎?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冰敷一下?”
理論上來說來到這片空間之后,身上的致命傷雖然會留下痕跡,比如身上的血跡或者不正常的體溫,但是并不會太大程度地影響到食客的感官。甚至那些精神方面的致死因素還會因為出現(xiàn)在這里而幾乎消失殆盡。
但是沃利畢竟也從未站在食客的角度去觀察過著一切,他并不了解那種他們時間線上所帶到這個地方來的影響到底是到什么樣的程度,所以他仍舊擔心著瑞克。
這里沒有任何藥品,更別說能夠止痛的東西,但或許冰敷降溫將神經(jīng)麻痹減少疼痛,能讓他感到好受一些。
瑞克蹙著眉頭垂著視線,因為頭上槍傷的原因頭發(fā)被剃得很短,這就讓他視線向下時纖長的睫毛更加明顯,似乎是疼痛的原因,它微微顫動。
“嗯。”瑞克低低地應了一聲,沃利轉身就拿來了處理好的冰敷袋
沃利將冰袋遞過去的時候瑞克拉住了他的小臂。
此時瑞克坐在椅子上,而沃利正舉著冰袋擔憂地站在他身邊。似乎是疼痛的原因,瑞克的動作顯得輕飄飄的,比起拉住他的手,瑞克更像是將手搭在了沃利的胳膊上,然后微微偏過身子,將頭靠在了沃利手上。
冰袋是冰涼的,但是他身體是溫暖的。
瑞克似乎有些虛弱,將身體靠向沃利的身上。沃利就扶住他,替他冰敷脹痛的部位。
這樣一幕似乎有些溫馨當中透出絲絲甜意。像是一口咬下蛋撻酥脆的外皮,在香軟可口的撻芯里嘗到其中流心的奶黃。層疊酥脆的口感之下,從舌尖一直甜進心間。
坐在對面的夜翼先是放任自己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然后微微瞇起眼,笑著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來幫忙吧!”他熱心地繞過桌子走過來,非常積極地提供幫助,主動去接沃利手上的冰敷袋。
沃利拿著冰敷袋的手剛剛一動,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瑞克就動了動,然后在沃利半攬著他的懷里緩慢地直起了一點身子:“……現(xiàn)在好像沒事了……我感覺好一些了?!?/p>
“不疼了嗎?”
沃利將手上的冰敷袋拿開,語氣中還有些擔憂。
“嗯?!比鹂藦澚藦澝佳邸?/p>
沃利另一只手還搭在他的肩上,仍像是虛虛將他攬在懷里。
“這樣的傷勢很嚴重啊。”
夜翼在一旁探頭查看。
狙擊槍一發(fā)子彈打穿顱骨,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跡,怪不得會出現(xiàn)在這處生死之間。
“還是早點養(yǎng)好傷比較好吧?!?/p>
夜翼自顧自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