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在意,并不代表傷害不曾存在。
鹿呦遺憾且不爽地地想,那會兒應(yīng)該再多懟那位大媽兩句的。
“我剛聽排隊的人說,那小孩爸爸就在外面抽煙,他媽不放心才把兒子帶進(jìn)去的。”劉姨說。
“有的人當(dāng)爸,就跟個擺設(shè)似的?!毕氲阶约簝鹤右彩前虢锇藘?,奶奶扭頭朝跟在身后的鹿呦看了兩眼,叫住月蘊溪問,“那個青草膏有帶著么?”
“帶了?!?/p>
“給喲喲再抹一抹耳朵吧?!蹦棠讨噶酥嘎惯?,“她又在那撓耳朵了。”
聽到奶奶提到自己,鹿呦收回發(fā)散的思緒,放下捏著耳朵的手,一臉茫然,搞不清楚狀況。
直到月蘊溪走到她面前,遞過青草膏,壓著笑意溫聲問:“怎么這會兒又癢了,是又被叮了一口么?怎么總叮耳朵呢?”
裝模作樣的關(guān)心里藏著僅她一人能明白的打趣。
鹿呦:“……”
她都快忘記這個爛梗了。
一把從月蘊溪手里薅過青草膏,鹿呦用指腹摩挲著殘留余溫的盒蓋,抿唇笑了笑:
“大概,她只敢叮耳朵吧?!?/p>
月蘊溪一愣,目光在她指尖定格了幾秒,撩起眼睫的同時,唇角上揚,輕笑了聲。
明明什么都沒說。
鹿呦卻是腦補(bǔ)了兩個字。
很好。
“這個用完后就放你那吧。”
月蘊溪說完,繼續(xù)帶路往超市方向走。
經(jīng)過這個小插曲,四人行的隊伍發(fā)生了變化,奶奶落后兩步走在鹿呦身邊。劉姨去了前面同月蘊溪聊著孫女在國外學(xué)大提琴的情況。
在奶奶的注視下,鹿呦敷衍地抹了點青草膏到耳朵上。
旋好盒蓋,她沒著急收起來,而是像月蘊溪之前那樣,掄著把玩了一會兒。
“小心弄掉了?!蹦棠痰人樟耸?,湊得更近了些,壓低聲問,“我們大概要在蘊溪這住幾天?”
鹿呦將盒子塞進(jìn)挎包里,陷入沉思。
“要是這兩天抓到人還好,萬一抓不到呢?”奶奶嘀咕,“總不能一直抓不到,一直住蘊溪這吧?”
抓到人也不好,永遠(yuǎn)不能保證抓到的人是最后一個。
這群私生飯就好比是出現(xiàn)在屋里的蟑螂,打死一只,還有一窩在陰暗的角落里藏著,不知哪天又突然冒出來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