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跟奶奶在小區(qū)遛狗遇到月阿姨,她倆聊起你買房的事,月阿姨說每次問你買在哪里啦,你都是保密不說?!?/p>
她頓了一下,再開口,含了些許打趣的笑意,“這不就是秘密基地么?”
起身時,鹿呦捕捉到似有若無的輕笑聲,想轉(zhuǎn)頭看,一時沒注意,頭頂撞向車門框。
月蘊溪唇邊清淺的弧度立即拉平:“小心?!?/p>
不是那種直接撞到硬物的強烈鈍痛感,更像被什么柔軟的物體墊住了腦袋,鹿呦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退后半步,抬眸朝門框頂部看過去,定格在月蘊溪尚未收回的手上。
反應(yīng)過來是月蘊溪用手護(hù)住了她的頭,鹿呦心頭一緊。
月蘊溪聲線緊繃地關(guān)心問:“頭要不要緊?”
“不要緊,你的手有沒有事?”鹿呦緊張地去拉月蘊溪的手,想仔細(xì)查看。
剛剛撞的那一下,她很清楚力道并不輕。
感受到鹿呦的指尖帶來的微涼觸感,月蘊溪像是被電了一般,倏然蜷起指節(jié),“沒事,上車吧。”
鹿呦的視線緊緊追隨著月蘊溪那只手,看她關(guān)了后車門又去開副駕駛的車門,但就是看不清手背狀況。
光線太暗了。
不好在雨中耽誤時間,鹿呦先聽話地坐進(jìn)了車?yán)铩?/p>
焦急地等月蘊溪也上了車,她連忙再度確認(rèn)道:“你手真的沒事么?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她向來是個認(rèn)真的人,尤其,還是“淋過雨”的人,不親眼確認(rèn)沒事絕不可能放心。
月蘊溪開了空調(diào),靜默須臾,抬起手按亮車頂燈,扭過身,將那藏在另一側(cè)的手伸到她面前。
指尖因為練琴不似其他女孩那么尖細(xì),但整體上看仍舊是手控的福利。
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冷白調(diào)的膚色,將青色筋脈與被門框摩擦出的紅色印記襯得更加清晰。
上面還殘留著未擦拭的雨水,有種禁欲被揉碎的美感。
但鹿呦此時沒什么心情欣賞,樂器人最重要的便是手了。
“過會兒就會消下去的。”月蘊溪收回手,看她眉頭依舊攏著,無聲嘆息,眸光輕輕往下一滑,落在她的尾戒上。
空調(diào)冷氣很快充斥在車廂里,尾戒的銀色,被浸得又冷又硬,壓著一尾本該靈動自由的“紅魚”。
月蘊溪喉嚨一滾,豁出去一般,“實在愧疚的話,我正式演出的時候你來捧個人場怎么樣?”
鹿呦維持著這個姿勢,低垂著頭,眸光落在虛空,撐在皮質(zhì)座椅上的左手一點點蜷起,于彎不了的小拇指齊平。
以前她在琴行工作,負(fù)責(zé)品牌鋼琴調(diào)律時,不是沒聽過演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