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覺得月蘊溪總有洞若觀火的本事,能看破一切。
月蘊溪再度開口:“云竹在組建一個專業(yè)和業(yè)余結合的女子室內樂團?!?/p>
鹿呦剛垂下的頭復又抬起,眼睛亮了下,很快又寂滅在墨色瞳孔里。
她搭放在桌上的左手,極小幅度地蜷了蜷。
月蘊溪收回眼,手上動作停下,不疾不徐地繼續(xù):
“現在團里一共四人,大家彼此還不夠熟悉,所以想在演奏會結束后定兩天到申城,在云竹的私人游艇上聚一聚,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們一起?”
鹿呦躊躇道:“你們團內聚會,我一個外人加入,會不會不太好?”
“她們都很樂于結交新朋友,不用擔心這點?!?/p>
月蘊溪將瘦肉夾進她碗里,“也不用著急給我答案,先吃飯,回去慢慢考慮?!?/p>
鹿呦心不在焉地把肉咬進嘴里。
很多朋友都是通過陶芯認識的,有能結交新朋友的機會應該把握才對。
室內樂團她也很感興趣。
可月蘊溪到底是陶芯的姐姐,如果不是欠著人情,本該疏遠。
糾結不出結果,鹿呦索性不想了,專心吃菜。
視線自然投落到盛放紅燒肉的盤中,才發(fā)現每一塊都是肥瘦均勻相間。
顯然食材是餐廳后廚精心挑選過的。
鹿呦抬眸,朝對面的月蘊溪看過去,一時怔愣。
從小她就碰不得肥肉,一吃就頭暈反胃,偏偏又很喜歡紅燒肉的醬汁。
除了親人,只有戀愛時期的陶芯為她剔過肥肉,所以在她看來這是件很親密的事。
作為鄰家姐姐,月蘊溪對她的照顧,是否有些過分細致體貼了?
還是她對月蘊溪了解太少,其實月蘊溪對所有朋友都是這么注意喜惡細節(jié)的?
她目光懸停了太久,月蘊溪有所察覺,揚起臉視線直直地對上來。
鹿呦倏然回神,起身說:“我去一下洗手間?!?/p>
“好。”
鹿呦拿起手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