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掐重了,一點澀痛壓下了癢意。
鹿呦淡淡地“噢”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怎么不找我?guī)兔φ{(diào)?”
月蘊溪溫聲回她:“本來是想找你的,但是,我們比她們晚到?!?/p>
鹿呦:“……”
瞥了眼身側(cè),月蘊溪垂著頭,仿佛在笑。
鹿呦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眼,伸手去開院門的鎖,鎖扣叮當響下,低輕嘀咕:“都知道你去日本比賽的事,就我不知道?!?/p>
月蘊溪聽見了。
但這句話里隱含的怨怪語氣,讓她想到了晚上吃小籠包蘸的醋。
透著股酸。
以至于她在想,是不是聽錯了,確認問:“你說什么?”
鹿呦卻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個心態(tài)別扭,不愿意再說了:“沒什么?!?/p>
她問:“你剛剛想說什么?”
月蘊溪輕抿了一下唇:“沒什么?!?/p>
鹿呦拉開院門的手停住,回身看向月蘊溪。
……是故意學她?以示不高興?
“我是說,好像就我不知道你去日本的事。”
她又說了一遍,但這回語氣給月蘊溪的感覺不一樣了,更像是被忽略的失望。
月蘊溪輕吁了一口氣:“抱歉……”
不是不想告訴。
只是她做不到像對普通朋友那樣,大大方方地告知鹿呦“我要去日本比賽”了。
心里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面對鹿呦,她會不由自主地將匯報行程歸于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可她們不是。
于是,攥著手機,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曉的時間里,無數(shù)次點開聊天窗口。
無數(shù)次地,在輸入框里打下字。
無數(shù)次地,刪除。
而這些都不能說。
鹿呦扯了扯嘴角:“沒事?!?/p>
走出院門,她停了腳步,將要告別,先聽到了月蘊溪用柔軟的語調(diào)、清泠的聲線對她說:
“下回出去,我都告訴你?!?/p>
用的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