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給發(fā)小寄東西,順帶想起了她,可于她而言是不一樣的。
有二十歲回國,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她的光鮮,只有鹿呦走到她身邊,問她在國外是不是很辛苦。
有二十二歲那年,被去找發(fā)小的鹿呦順便看望,收了一整包的火鍋底料、老干媽和零食。
有二十四歲,參加陶芯的生日宴,陶芯起哄帶著朋友給她敬酒,她不想喝,在別人眼里是不給面子,只有鹿呦尊重她的不愿意,察覺她的不舒服,幫她擋下了所有。
……
太多太多了,記得的、不記得的……無數(shù)的細枝末節(jié)以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
如果人生是空曠孤寂的峽谷,那鹿呦于她,就是天上月,峽間風,谷中河。
二十四歲,察覺自己喜歡鹿呦,月蘊溪一點都不意外。
她是踩著月光落入她夢里的渴望。
是她小心翼翼,不敢逾矩生怕打碎了就不能重圓的幻想。
知道原來鹿呦也是喜歡女生的,得知她與陶芯在一起了的那天,是怎樣程度的震驚、悔恨、痛苦的心情?
過去那么久,其實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
但清楚記得從那之后,每當夢見鹿呦,清醒后都是她幾乎承受不起的失落。
可那些遺憾全部累積起來,也沒有今天下午設(shè)想最壞結(jié)果時衍生得多。
確定自己如同體會過光明與溫暖的人,再回不去冷冰冰的黑暗里,絕無可能只做朋友。
還有從月韶那里聽到陶芯還沒放下鹿呦這件事。
她承認,她急了。
著急地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豁出去擲一次豪賭。
賭她的沒有不喜歡,代表著可以喜歡。
賭她在猶豫中反復的增減,可以被她投注的全部給平衡。
萬幸,她賭贏了。
贏來了一個隱匿月亮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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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鹿呦穿了件寬大的t恤倚著化妝桌,面朝門的方向吹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