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璨還在說著,老板已經(jīng)挪步到了另一側(cè)的布架前,拿了過來。
藍底青花的衣料,被老板捏著兩端比在月蘊溪的身前,輕輕一掐腰,就能顯出風(fēng)韻。
“哇靠,單看料子我還覺得顏色太深有點老氣,比在你身上就好好看,特別有感覺!”黎璨立馬化身銷售,慫恿月蘊溪定下來。
“我之前給鹿小姐挑的也是類似的料子,不過她要參加壽宴,選的是橘棕色。”老板笑說,“開始她也覺得老氣,掐腰比劃一下,就不覺著了,做出來之后更是真香現(xiàn)場。”
鹿呦抿唇微笑了笑說:“不知道這個做出來什么樣。”
月蘊溪側(cè)目看她一眼,長睫一沉,視線落到她衛(wèi)衣的側(cè)口袋處,“等做出來就知道了?!?/p>
言外之意,是定下這衣料了。
老板秒懂,立刻招來了學(xué)徒和裁縫。
量完尺寸后,見黎璨她們還沒結(jié)束,兩人坐到花窗旁的等候區(qū)。
店員上了一壺養(yǎng)生花茶,養(yǎng)生壺架在底盤上保著溫。
鹿呦喝完一杯,托著臉放空,視線的著落點剛好在衣料的學(xué)徒身上。
“還在想料子做出來是什么樣?”月蘊溪忽然問道。
鹿呦回過神,看看那塊料子,又被勾起一次好奇心,“等做出來之后,給我看看。”
月蘊溪拎起面前的白瓷杯,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問:“是要單看一件成衣,還是看衣在人身?!?/p>
鹿呦輕眨了下眼:“單看成衣和單看布料,好像沒什么區(qū)別?!?/p>
“那就是要看我穿了?!痹绿N溪放下了杯子。
杯中的水倒映著頂燈的光,還在晃漾著。
鹿呦視線落在不平靜的水面,心道,不愧是出國留學(xué)回來的,就是不比她含蓄矜持,總是一記直球砸得人暈頭轉(zhuǎn)向。
而她,在這樣的眩暈中,逐漸被同化。
“是?!甭惯掀^頭,壓在桌面的胳膊肘往前挪了挪,手背撐著下頜,笑了一下,狡黠不散漫,“不可以么?”
聚焦的目光,有種淡卻灼人的意味。
月蘊溪也往前傾了傾身,將已經(jīng)被縮短的距離壓榨得更近,她目光迎了上來,笑說:“可以。”
鹿呦揚眉,點破她語氣里的含義:“是有條件的可以?!?/p>
“很會解讀?!?/p>
說的好像本沒有這個意思,硬是被她解讀出來似的。
鹿呦小幅度地努了一下嘴,是在面對親近的人才會做的小動作,“是你說得明顯?!?/p>
“嗯,生怕你聽不懂?!痹绿N溪的坦誠里沁著幾分愉悅。
鹿呦下意識地拿起杯子,遞到眼下,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空了。
杯子放下后,月蘊溪給她重倒了一杯。
鹿呦伸手過去,杯壁燙了一下她的指尖,手指蜷起,稍頓了片刻,又忍不住碰上去,“什么條件?!?/p>
“先讓我看看你那件,衣在人身是什么模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