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菜越愛撩。
從教學樓出去,天一直沒落下一滴雨,鹿呦暫時將傘的事拋在了腦后。
就這么聊著日?,嵥榈脑掝},直走到停車處。
她按了車鎖,“滴”的一聲響。
月蘊溪打開副駕的門,一下愣住。
位置上坐著一束花,杏色多頭玫瑰為主,配了粉色面包菊、香檳色雞冠花過渡,輔以格?;?、九星葉、噴泉草裝飾。
裹著潮氣的風從身邊擦過,拂進車里,空氣里浮著的淡香,勾起她對另一束花的回憶——
那時還在梅雨季,在劇院的后臺,音樂會結(jié)束后,鹿呦送了她與鐘疏云一人一束花。一看就知道是花店的成品花束,幾乎每家花店外賣頁面都放有那樣的搭配。
不似眼前這束。
月蘊溪伸手,將要碰到花時,又蜷起指骨往回縮了縮,“這花是給……菲菲媽媽的么?”
心里像被什么輕輕撓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也不是很舒服。
鹿呦太熟悉月蘊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了,因為她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或在愛情上,或在親情上。
懷揣著期待能收到驚喜又畏懼希望落空的忐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試探。
她忽然不想簡簡單單地說是給你的了。
“是給我女朋友的?!?/p>
月蘊溪“哦”了聲,垂著頭看花,指尖點在包裝花束的雪梨紙上,“你還有別的女朋友么?”
鹿呦有點懵:“?”
聽見輕笑聲,看月蘊溪抬起頭,裝得恍然大悟的模樣:“喔,沒有了,是給我的?!?/p>
鹿呦才明白,自己又被戲弄了,她就不該改口!就該直接說給你的。
轉(zhuǎn)念一想,真那么說了,沒準這人又會蹦出一句:為什么給我?我是你什么人?
“……月蘊溪,你這人真是有點壞的?!?/p>
月蘊溪抱起花坐進車里,笑說:“怎么,這會兒又不是好姐姐了?”
依舊是好溫柔的語氣,湯泉水般汨汨柔暖的音色。
鹿呦腹誹,是綿里藏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