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鐘老師這個小洋樓隔音好,不然我又要給你到處送水果了?!?/p>
氣氛有種微妙的沉默。
月蘊溪抓著方向盤的手動了動,腕上的手表被薄淡的日光照出細閃的光,時不時晃進眼底。
秒針一格一格地走在黑色表盤里。
鹿呦蹙著眉頭陷入沉思,月蘊溪也不問她是怎么了,只手指往上抬了抬,又很輕地扣下去。
加重了一個時間點的節(jié)奏。
這一下之后,鹿呦終于遲疑地開口:“以前都是你幫我送的水果么?”
“不然你以為是誰?”月蘊溪問,“以為是陶芯?”
調(diào)侃的話并無吃醋或是介意的意味,如同尋常的溫和語氣,甚至是,對此習以為常的口吻。
鹿呦不由想到她之前說的,不想讓陶芯或者月阿姨幫忙還傘,怕傘變成陶芯的。
想到初曉分享出來的八卦。
鹿呦仍舊無法確認八卦里的歌手是否為陶芯,食野的副歌內(nèi)容是否由月蘊溪創(chuàng)作。
但這兩件事在此刻浮在腦海里,就像是繩頭上分叉的細線,沾了水輕輕一捋,便并到了一起。
鹿呦攏了攏外套。
車里很暖和,像月蘊溪帶給她的感覺;曬在眼皮上的陽光,還有點刺眼,如她月蘊溪總要對陶芯隱忍退讓的心疼。
而透明的玻璃外樹葉在風里疼得左搖右擺,她看著,感覺到了冷。
為了她給鄰居們送水果不是真的。
喜歡她不是真的。
為她寫的食野可能也不是真的。
只有她是真的傻,被人用卑劣的謊言戲耍。
她對那段感情是沒有分手時那么在乎了。
并不想去探究陶芯是出于什么心理做這些事。
但被欺騙的滋味,像扎進在心口的刺,雖然細小,也隱隱刺痛,讓人難以忽略。
這感覺可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