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的第一場比賽,如今這個名次也挺好的,意味著我們還有很多的進(jìn)步空間,下次我們可以第二,下下次我們能拿第一,再下下次,我們一起同臺演出吧……”
怎么可以這么溫柔。
“別說了?!甭惯霞贝俚?cái)D出聲音,微弱地懇求,“你別再安慰我了,求你了……別這樣安慰我……”
什么第一第二都不重要了。
她攥緊月蘊(yùn)溪身上的衣服,很緊,勒出深深的褶痕,“我只想知道,那天……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她頓了頓,又說:“不要騙我?!?/p>
沒用什么力氣的話音,像某種昂貴的易碎品。
懷抱里,月蘊(yùn)溪的身體很輕地一顫。
仿佛是因?yàn)榛貞浿涟禃r(shí)刻而引起震顫。
短暫的沉默后,月蘊(yùn)溪才開口坦白說:“那就是,從來都沒熬過去了……”
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像吞了一把粗砂,可真不好聽。
鹿呦攥著她衣服的手瞬間收攏,感覺到自己xiong口跳動的,仿佛也在這掌心里被捏緊到發(fā)疼。
月蘊(yùn)溪仿佛能洞察她的想法,感知她情緒低落的由頭,低輕而認(rèn)真地跟她說:“那些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喜歡你,與你無關(guān)。”
客觀來說,是這樣。
但人的情感總是凌駕在客觀之上。
“可我還是好難過。”鹿呦抽泣說,“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我這么心疼你?!?/p>
“是,我是故意的?!痹绿N(yùn)溪坦蕩地承認(rèn),她低聲的囈語有種壓抑的癲狂,“再多心疼我一點(diǎn)吧呦呦,就當(dāng)是,趁現(xiàn)在哄過去的我開心了?!?/p>
“我好討厭你?!甭惯蠋捉罎?。
月蘊(yùn)溪聽明白這是反話,只是仍舊會想,總比對我沒有情緒的好。
很長一段時(shí)間的靜默。
鹿呦下巴抵在月蘊(yùn)溪的肩頭,抬起潮漉的雙眼,淚水都滑落下去,視線變得清晰。
她能看到對面的床,以及側(cè)面落地窗外的天。
如硯臺里磨開的墨,偶爾會顯現(xiàn)斂在墨色里的彎月。
她的共情能力,以月蘊(yùn)溪說過的那句——“一次又一次的心動”為錨點(diǎn),在腦海中構(gòu)建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