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蘊溪手抹一下,將那些都反饋在了她腿上。
像在告訴她,你的本能反應要更為誠實。
鹿呦麻木到?jīng)]有波瀾起伏的聲音問她:“你現(xiàn)在又不要給我退路了么?”
月蘊溪驟然一滯,松開了鉗制鹿呦的手,終于明白鹿呦是憑什么判斷她在為分手做準備的了。
“月蘊溪……”鹿呦喃喃地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月蘊溪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里,打了個顫,回過了神。
又是一陣沉默,無聲里,月蘊溪只是將她拉坐起來,溫柔地、脆弱地依偎著她,像每一次結(jié)束后的溫存。
仿佛她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
“那你呢?你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么么?
“我給你留的退路,我自己的退路,都已經(jīng)被你堵死了,哪里還有退路?
“于我而言,只有一條死路了,它的盡頭在于你,而你已經(jīng)有決定了,不是么?
不然你怎么會想,在這種事上來還我……”
那聲音里,有鹿呦耐受不住的哭腔,很微弱,竭力地斂在虛假的平靜里。
鹿呦睜開眼,對上月蘊溪那雙眼睛,猶如玻璃門外落雨的夜色,一個沉寂沒有月亮的夜晚。
甚至沒有星星的夜晚。
她伸手,撫上月蘊溪的shi潤的眼尾,那里有一顆很淡很淡的痣。
曾經(jīng)好多次的,近距離的,浮在她的眼底,占據(jù)她心魂,叫她心生歡喜。
“今晚,我真的很討厭你。”鹿呦哽咽說。
月蘊溪shi漉漉的睫毛一顫,回應她一個吻,告訴她:“沒關(guān)系,總比沒有情緒施加在我身上的好。既然要還,那就還清楚一點。”
“……你真是個瘋子?!?/p>
鹿呦聽見月蘊溪輕笑了聲。
那甚至不能算是笑,更像是痛苦里溢出的一聲。
有滾燙的潮shi落在臉頰上,鹿呦閉了閉眼,感受到心臟為月蘊溪第一次落淚而顫栗。
月蘊溪左手去牽她,指節(jié)一點點穿進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好像這樣,今晚之后就不用承受放手的局面。
眼淚不斷地滑過眼角,鹿呦沒再掙扎了,沉溺在溫柔的茍且與這人扭曲的愛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