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姨都是讓你設身處地感受被騙的滋味,以此來教你不要騙人?!痹绿N溪偏頭看著她折回到身旁說,“她把你教得很好?!?/p>
“你小時候,月阿姨是怎么教育你的?”
“忘了?!痹绿N溪牽唇道,“只記得,她很忙,幾乎沒什么時間陪伴我,更沒有這樣的條件,留存我們不多的相處時光。”
隔著一層清淺的水霧,月蘊溪在略微模糊的視線里,像被打了一層落寞的濾鏡。
默然片刻,鹿呦啞聲說:“對不起?!?/p>
她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月蘊溪不是很在意,學著視頻里她與章文茵的言行舉止,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挑眉道:“我原諒你了。話說,你們是不是每次原諒對方犯的錯,都會這樣刮一下鼻子?”
鹿呦想了想,點頭“嗯”了一聲。
“你之前沒有刮我的鼻子。”月蘊溪說,透露一絲微妙的委屈。
鹿呦好笑道:“要不是看這個視頻,我都忘了這個儀式了?!?/p>
“好吧?!备?。
鹿呦嘴角很輕地彎了一下,朝她勾了勾手指。
月蘊溪順從地湊了過來。
鹿呦彎了指節(jié),撫上月蘊溪山根,沿著高挺的鼻梁,輕輕往下刮蹭,有點走神。
太久遠了,有關她與章文茵相處的記憶,有大半都被淹沒在時間的長河里,她毫無印象。
剩下的小半里,印象不深的,被鹿懷安與奶奶一起篡改得面目全非。
令她印象深刻的,是章文茵的離開,也在她的反復咀嚼中變了味。
電視上的視頻在播放著,一張又一張的碟片,更替在越來越亮的光線里。
當天光彌漫在房間最隱秘的角落,最后一張碟片也播放到了尾聲,五歲兩個月后就沒再錄了,直接跨越到了十歲——章文茵決定和鹿懷安離婚的那天。
也是唯一一段,鹿呦有著與之對應的記憶。
那一天,她放學回家,拿著滿分的試卷,對保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保姆阿姨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