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蘊溪轉(zhuǎn)頭去看,一天中光線最溫和的落日黃昏,淌進全大理石的米拉貝爾宮殿,鹿呦就站在有柔暖的一縷里。
認真又嚴肅的神色。
明明知道此刻在進行著什么,月蘊溪還是感受到了,心臟懸起的滯空感。
“天臺那晚,你跟我說你愿意,我就開始計劃這場婚禮了,雖然,它和求婚一樣……簡樸,只有媽媽在場,但我想,你應(yīng)該會喜歡?!?/p>
鹿呦摩挲著手里攥著的戒指,“趁著你去練琴,跟媽媽們一起挑的,好可惜,那天不能讓你評價一下它們?!?/p>
她沁出細汗的掌心里躺兩枚戒指。
樣式很低調(diào),戒面鑲嵌了小小的圓形鉆石。
鋼琴曲切換成了德彪西的《月光》。
柔緩樂聲,仿佛將她拉回到聽見她彈奏《月光》的那天。
花園里只剩她一個,一抬頭,視線掠過爬著藤蔓的欄桿,越上白色的古典圍欄,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睛。
與此時此刻,面前的眼睛重疊。
像銹色的天空懸了一輪亮白的月亮。
而她在這雙眼里,看見了完整的自己。
牧師念誓詞,一句又一句,對未來的假設(shè)與期許,問她們是否愿意。
月蘊溪眨了眨眼睛,睫毛潮shi而重,她伸手拿了一枚戒指,彎眼一笑,眼淚便從有淚痣的那只眼里滑落下來。
“我愿意?!?/p>
那一瞬,鹿呦說“我愿意”,聲音都忍不住發(fā)顫。
指節(jié)圈上戒指,沉積在心口里的情緒,猶如潮漲。
“你說我是盈于你之上的月光,那么我是——”鹿呦牽住她的手,偏過頭去吻她,話音、呼吸、心跳……所有可稱之為她的本能,都渡進她的唇里。
“月色難舍皎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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