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蘊溪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也許,有那么一天,設想會成真,她會走到你面前,解釋給你聽,有些事情是誤會,她也不是不想來看你……”
鹿呦逐漸聽不清月蘊溪的話,出神地凝視天邊的月亮。
圓圓的,缺了一個小角。
這樣的月亮,她小時候坐在小區(qū)公園的秋千上時也看到過。
還看到過不缺角的、朦朧的、清晰的、彎刀狀的……
她總在看月亮的時候,幻想和媽媽再見的場景,幻想她們母女倆一起生活,然后看一眼大門。
不斷地體驗期望落空的感覺。
喝掉最后兩口橙汁,鹿呦放下杯子,低聲說:“聊點別的吧?!?/p>
月蘊溪低眸,盯看她搭在桌面上的手,長指微屈,骨骼輪廓鮮明得仿佛被雕鑿出來的藝術品。
掌心仿佛還能感受到殘留的余溫。
指尖蜷了蜷,月蘊溪從蒲團上站起身,拎起裝過橙汁的兩個杯子:“等我一下。”
鹿呦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看她回了屋,將杯子放進了水池,轉(zhuǎn)而去到擺放零食的推車前,背影擋著,看不見她拿了什么。
見月蘊溪步子轉(zhuǎn)動是要轉(zhuǎn)身的架勢,鹿呦火速坐正身體,支著耳朵聽她漸近的腳步聲。
冰冰涼涼的迷你可樂罐被拎到眼前,鹿呦伸手接過:“你是打算用這一晚把我喂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么?”
月蘊溪居高臨下地看她。
鹿呦個子很高,但也瘦,這會兒盤腿坐著,仰著臉,像個小手辦。
“一晚顯然不夠。”
月蘊溪說得格外認真,像是真有這個打算。
“照這么喂,養(yǎng)胖了也是虛胖?!?/p>
“有道理,應該再做做力量訓練?!?/p>
“嗯?!甭惯宵c點頭表示贊同,瞅了瞅自己的胳膊說,“其實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也還行吧,就是有點干瘦而已。主要也是最近幾個月太懈怠了,等我重新練出線條,還是絕佳好身材?!?/p>
月蘊溪揚了揚眉,忍不住笑,隨后問道:“可樂還喝么?”
鹿呦不忍掃興,舉起易拉罐:“今晚就放縱一下?!?/p>
“好,我陪你?!?/p>
月蘊溪拎著自己的可樂罐,碰了一下鹿呦手中的,“陪你喝可樂,也陪你健身?!?/p>
鋁罐輕撞的聲響淌著風繞在耳畔,激得鹿呦心湖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