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沒作聲,怕說不想,連讓月蘊溪教她的機會都放掉,怕說想,月蘊溪會錯意,真給她找個真教練過來。
可月蘊溪還是會錯了意,把她的不語,當作了默認。
“就剩男教練了,不介意的話,我現(xiàn)在去給你定?”
多溫柔,多體貼。
鹿呦喉嚨發(fā)堵,頓了好一會兒,沒好氣地說:“我介不介意,你不知道?”
月蘊溪牽唇問:“那怎么辦?”
鹿呦低頭,用鞋底冰刀磨蹭冰面,把一肚子悶氣刮出幾分,說話帶刺:“月老師,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月蘊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低低地笑起來,鹿呦下頜微抬,終于見她眼底有了淡淡一抹愉色,瞧人的眼神猶如冰化一層,清明些許。
雖然這么想不合適,但鹿呦就是忍不住。
多少有些欠懟。
“過來?!痹绿N溪喚她。
不過兩步路,月蘊溪一步不走,只是出聲引導,等著她主動過去。
鹿呦停站在原地沒動,“干嘛?”
“補償你?!痹绿N溪說,“賒賬全免?!?/p>
“稀罕?!甭惯系疟亲由夏槪皬娕さ墓喜惶??!?/p>
聞言,月蘊溪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暫停,一瞬的空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開口,“不嘗怎么知道不甜?!?/p>
聲低,把話說給她聽,又像說給自己。
遠處傳來一聲尖細的驚叫,鹿呦轉頭,看見陶芯把女教練頭上的假發(fā)扯了下來,還用手指著人鼻子,不知道在說什么。
鹿呦收回眼,哆哆嗦嗦地走到月蘊溪面前,抓著她的手停住時,聽到一聲嘆息。
大約是也看到了陶芯的所作所為。
鹿呦無端想到大學時期的某一個晚上,見對床的妹子被妹控男朋友氣哭了,她勸了幾句。
結果那妹子梨花帶雨地說: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百般不爽,也還是會為他故作大方,我既不能不喜歡他,也不能叫他為我不要他妹妹呀。
那時她還在想,戀愛腦,叉出去吧。
現(xiàn)在卻是想,果然,熱水只有撒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是燙。
“你回頭,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別被認出來,拍照送上熱搜?!?/p>
交握的手被緊抓了一下,鹿呦當作是對方的回應,撇了撇嘴。
果然那聲嘆氣,是在擔心陶芯。
“腿,分開,別并這么緊,會很容易往后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