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前,月蘊溪忽而抓住了她今天側(cè)編的發(fā)式辮子,不輕不重地拽了一下。
鹿呦面朝月蘊溪側(cè)轉(zhuǎn)過身。
月蘊溪定定地注視她,牽著她那根辮子,慢慢往后退:“來?!?/p>
那神態(tài)宛如塞壬海妖,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魅力,鹿呦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又回到了衛(wèi)生間里面。
她反手帶上門,上了鎖。
“咔噠”落鎖的剎那,辮子上的力道頓了一下。
月蘊溪盯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鹿呦別開臉,“嘶”了一聲,又被月蘊溪拽著辮子把頭轉(zhuǎn)回去。
月蘊溪繼續(xù)牽著她往后退。
單音節(jié)的“指令”,這樣的控制、牽引。
鹿呦無端想到鐘疏云猜測的那個關(guān)系。
簡直是瘋了,更瘋的是,她在心甘情愿地配合。
直到月蘊溪的后背抵靠上洗手臺,辮子上的力道才卸掉。
鹿呦手撐在流理臺的邊沿,像動物圈出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框著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低垂的視線里,月蘊溪松開了她的小辮子,拉一拉、扯一扯發(fā)絲,幫她理了理。
越理越亂。
鹿呦抬了抬眼,目光落到月蘊溪微彎的紅唇上,蜻蜓點水地掠過,對上溫柔得有點蠱惑意味的目光。
她好笑地問:“拉我進來做什么?”
“做,”月蘊溪攬住她的肩,將她壓靠得更近,偏頭伏在她耳邊,氣聲吐字,“我……”
鹿呦微微睜大眼睛。
真過分啊,鏡子里映著她的臉,清清楚楚地反饋給她自己的神情。
有一瞬的驚訝,也有一霎就被釣起來的欲望。
可她瞧不見月蘊溪的臉。
她圈住的,哪里是獵物,是偽裝成獵物的獵手才是。
鹿呦把月蘊溪抱坐到大理石臺面上時,月蘊溪繃不住低低地笑出聲,逗小動物似的順著她額頭兩邊的碎發(fā)。
“怎么這么急,我話還沒說完呢?!痹绿N溪說。
“……才不是著急?!甭惯喜[了瞇眼,“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情,我總覺得你又在戲弄我?!?/p>
“哪有戲弄?話都沒說完。你這里在想什么吶?”月蘊溪彈了一下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