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醉鬼,副店長也不放心叫代駕,只能自己拿了鹿呦的車鑰匙,先按照鹿呦的要求送薄明煙回去。
路上,鹿呦聯(lián)系孟栩然,而副店長將她喝醉的事告知了月蘊溪,慶幸月蘊溪送鋼琴添加了她微信好友,不然還不知道找誰。
副店長剛拿駕照沒多久,車開得不太行。
鹿呦坐在車上,身體晃過來晃過去,有暈船的感覺。
她送薄明煙進屋后,乘坐電梯下去,揮手對同行的副店長說:“我不要坐你的兒童扭扭車了,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走在小區(qū)通往大門的小道上,感覺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里飄飄然。
樹葉在風(fēng)里痛得東倒西歪,她雙手抱著手臂,步子倒是輕快,走了幾步,無意識地轉(zhuǎn)了半個圈。
從枝椏縫隙往天上看,墨色的天,淺灰色的云,像毛筆暈染開的色調(diào),枝頭處,是留白的月亮,清淡又朦朧。
再轉(zhuǎn)回身,撞到了人,她嚇一跳,往后退了幾步,連聲說抱歉。
對面?zhèn)鱽碓绿N溪微沉的聲音:“喝酒了,還不乖乖坐車回去?!?/p>
她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
在聽見之前,鹿呦真沒覺得自己醉,而聽了以后,就像是進了安全區(qū),瞬間松懈。
于是攢聚壓制的酒勁頃刻侵襲了上來。
鹿呦嗔說:“那個司機,沒成年,開的是小孩兒騎的扭扭車,不能坐的?!?/p>
幾步遠外,年過25、坐進她奔馳車里的副店長一臉懵地打了個噴嚏。
月蘊溪笑問她:“這是喝了多少酒?”
鹿呦搖頭,“不多不多?!必Q起一根手指。
“一瓶?”
副店長開車經(jīng)過,糾正:“是一排!一整排的橫架的酒啊——!”
車開過去,還能聽見拖長的尾音。
誰呀!這么討厭地拆臺!鹿呦氣惱,抓著月蘊溪的胳膊,抬腿去踢早就開跑的車,踢了兩三下,每一腳都在踹空氣。
月蘊溪又無語又好笑,撈著她去停車的地方:“走了,小酒鬼,我不是未成年,總能坐我的車回去吧?!?/p>
“嗯嗯,你當然不是未成年?!甭惯隙⒅澳闶抢纤緳C?!?/p>
月蘊溪:“……”
月蘊溪把她塞進車里,彎腰給她扣安全帶。
鹿呦垂著眼睛看她近在咫尺的耳朵,藏在彎卷的長發(fā)里,浮過來,浮過去,很像夜晚深海里的海螺。
她湊過去,對著“海螺”,小小聲地說:“老司機,我跟你說個秘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