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色的信紙,印了些色彩淺淡的水蜜桃圖案,陶芯秀氣的字,落在上面。
鹿yoyo:
展信佳。
這其實不是我
[滿月]:【在哪兒?】
[鹿]:【你家,書房】
臉上皮膚被濡shi的痕跡繃緊,鹿呦有一種情緒也被繃住的麻木感。
月蘊溪沒在家。
不過這條消息發(fā)過去,應(yīng)該不用多久就會回來。
手機開了飛行,滑進被脫下的大衣口袋里。
大衣搭在搖椅扶手上,鹿呦撳亮鋼琴旁邊的落地?zé)簟?/p>
水晶琴身淌著色溫暖黃的燈光,手撫上去,卻是冷的。
滯頓與鋒利交雜的風(fēng)雨聲里,過往像噪點很強的老電影,一幀一幀地浮現(xiàn)。
來這的第一晚,談琴、談心。
——“如果你媽媽在這時候來找你,你會……會愿意和她修復(fù)關(guān)系么?”
掌心降溫到冰涼,鹿呦收回手,挪步到吧臺,打開抽屜,從里面找到打火機和煙盒。
后來的一晚,半夜發(fā)現(xiàn)一個月下美人坐在這里,就一支煙燒灼孤寂。
——“我啊……會在對你的了解里投注全部?!?/p>
手中半開的煙盒,庭蕪綠的顏色,叫她眼尾不受控地一跳。
點燃一支,入口是清涼的薄荷味,略帶淡淡的抹茶香。
像將這冷雨微澀的夜晚都吸入了肺。
鹿呦倚著吧臺抽煙,低煙看琴旁那盆曇花,要開不開的模樣。
像在預(yù)示今夜注定不平靜。
煙燃到三分之一,外面?zhèn)鱽碥嚿湘i的“滴”聲。
鹿呦抬頭,隔著朦朧的雨霧,見到熟悉的高挑身影,由遠及近,上了平臺,進了屋。
她一下咬緊了濾嘴。
煙尾的火星格外的亮,有某種心情也猛地灼燒起來。
暖黃燈光,她身上就一件單薄而柔白的針織裙,修身的款型,墨色潮shi的長發(fā)披散,垂眼咬一支細長的煙。
些許陌生,可又很直觀地在撩撥視覺神經(jīng)。
月蘊溪沒見過比鹿呦抽煙更欲的女人,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動作,就只是淺紅色的唇咬著濾嘴,就已經(jīng)和她干凈美好的氣質(zhì)相矛盾,沖突出一種勁勁的厭世感。
“拿了你一支煙?!甭惯闲φf,清而柔的音色里,參雜一點低迷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