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陪陪我。”
或許是臉低下去了,又或許是還有點困,月蘊溪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輕。
以至于這句話像極了撒嬌的口吻。
鹿呦抓住搭放在腰上的手,“好的吧。”
月蘊溪指尖微微動了一下,“什么時候醒的?”
“沒多久。”鹿呦笑說,“睡醒親了你好幾下,你有感覺到么?”
“有一點,以為是在夢里,又覺得有點真實,睜開眼發(fā)現(xiàn)你就在身邊?!痹绿N溪笑了聲,褪去沙啞的聲線格外溫柔,“看見你就在我身邊,這種感覺真好?!?/p>
鹿呦心一下軟得不成形狀,牽著她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緩聲說:“真巧,我也是這樣的感覺?!?/p>
月蘊溪幾乎是心臟停了一拍。
隔了睡衣的面料,依舊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一下,又一下,鮮活有力。
就跳動在她的掌心之下。
又一個,不是夢的證據(jù)。
月蘊溪柔聲細(xì)氣地同她說,昨晚看著她舍不得入睡,細(xì)想被她斥責(zé)僅僅只隔了兩條街卻沒追的話,回想那天兩人分開的場景。
一遍又一遍地設(shè)想其他的處理方式,強制也好、死纏爛打也好、但凡能撬開嘴多說一句,也許都不會讓兩人分開那么久。
而她在這個過程里,一遍又一遍地品嘗自己的情緒,最深刻的,叫后悔。
鹿呦聽她娓娓道來,無法形容自己聽時的心情。
像泡在溫暖的海水里,浪潮時不時會漫到口鼻,是咸澀的味道。
“以后,我們鬧矛盾不過夜,好不好?”月蘊溪輕聲說。
她說“好不好”,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懇求。
鹿呦再也受不住,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身,依偎進她懷里,“好?!?/p>
兩人就這么挨靠在一起,貪戀彼此的體溫,如同冬季里難舍暖和的被褥。
無聲溫存了一陣,鹿呦關(guān)心問:“傷怎么樣?還會疼么?”
月蘊溪:“好多了。”
“等會兒起床給你換藥?!甭惯舷肫饋韱枺皩α?,外賣怎么點?”
月蘊溪伸長了手臂,從枕頭下摸出手機交給鹿呦說:“開機密碼是你生日,里面呱呱到家是中餐外賣,essenga是超市。”
鹿呦輸入0428,問道:“一直是這個么?”
“后來改的?!痹绿N溪笑說,“這個是學(xué)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