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是小鹿呦手里拿著奶嘴,嚎啕大哭的照片,臉都皺巴在一起。
“這是尿床了——”
“唉唉唉!”鹿呦一把從奶奶手里拿回相冊,抱在懷里,“我不要面子嗒!”
拿眼去瞟月蘊(yùn)溪,對方眉眼含笑地盯著她,墨色的一雙眸子,把笑意加深到有些意味深長。
——“該慶幸這個三明治被套被你睡成了床單,不然這時候要求換下面的床單,要以為……”
——“以為什么?”她被拉奏大提琴的手和小toy折騰地腦子都不清爽了,
——“以為我們呦呦……”
后面兩個字,與奶奶說“哎喲,誰小時候沒尿床過”重合。
鹿呦臉燒起來,燙得厲害,又羞有燥,這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扭頭就走。
老太太湊到月蘊(yùn)溪耳邊,壓低了聲,“尿床了,隔那兒哭,嫌奶嘴礙事,自己拿下來,哭得像個開水壺一樣。”
月蘊(yùn)溪實(shí)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聽得見!”鹿呦扶著門框,怨念地看著奶奶。
奶奶也笑:“好好好,知道你耳朵靈了?!?/p>
鹿呦板著臉離開,找劉姨告狀,叫劉姨下午別給奶奶吃水果了。
劉姨笑得不行,一邊應(yīng)“好好好”,一邊給老太太準(zhǔn)備下午的水果。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什么寶?活寶!”
鹿呦嘀咕著把相冊放回了客廳電視柜的抽屜里,拖著兩個行李箱,又折回了陽光房。
彼時老太太正在和月蘊(yùn)溪說她小時候不為人知的一些趣事。
譬如在老家看到牽?;ê芎每矗訔壞棠探兴皢褑选辈缓寐?,哭著鬧著要媽媽給她改名叫鹿?fàn)颗!?/p>
兩人笑得有種不管她死活的肆意感。
“……”鹿呦嘆了口氣,一樣一樣地往外拿給老太太的伴手禮,這才阻止了兩人繼續(xù)拿她打趣。
月蘊(yùn)溪一如從前,一樣一樣地給老人家介紹,用筆做標(biāo)記。
奶奶時不時瞟兩眼行李箱,試探地問她們下午什么安排。
“在家窩著陪您,等吃了晚飯,回她那兒吧。”鹿呦朝月蘊(yùn)溪的方向努了下下巴。
奶奶失望道:“不回來住哇?”
“快比賽了,我現(xiàn)在練琴時長很長的,怕吵到您休息呢?!甭惯侠闲欣钕淅溦f,“等我比賽完就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