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蘊(yùn)溪捻了捻最紅的那顆。
不在枝頭。
鹿呦吃痛,瞪她一眼。
“你有事瞞著我。”月蘊(yùn)溪說。
鹿呦眉頭輕輕跳了一下,沒說話。
“其實那天,看你們在衛(wèi)生間總不出來,擔(dān)心你肚子疼,我又再進(jìn)去過一次呢?!痹绿N(yùn)溪蹲在她面前,纏著銀鏈的手捧著臉,另一只手自然地搭放在膝蓋上。
指尖捏著瓶蓋大小的黑色遙控器。
“別緊張,只聽到你們在桀桀桀地壞笑?!?/p>
月蘊(yùn)溪的形容很逗,但鹿呦笑不出來,齒尖碾碎了一個國粹的音,目光shi漉漉地落在她那只搭垂在膝蓋上的手。
透過指縫隱約能看到一點猩紅的光,閃動的頻率很快。
鹿耳會在最快的頻率段擺動兩下。
她的大提琴家終于玩夠了,開始認(rèn)真了,擁她到身前撥弄一曲贊歌的前奏。
她的脊背依偎在對方懷里,抬眼便能看到壁爐臺面上的香薰蠟燭。
空氣里的檀香微不可聞,都被馥郁的熏香蓋住。
前調(diào)的佛手柑攪弄馬拉斯奇諾櫻桃汁,沁出一股喚醒味蕾的柑橘味,被那一撮撥弄燭芯的火苗燎作一小灘瀲滟的液態(tài)。
“讓我猜猜是什么事情,跟我有關(guān)?”
“嗯……”
“是要給我一個驚喜么?”
“嗯……”
“所以你找elena幫忙,是為了我。”與前兩句不同,這句仿佛在自己哄自己。
鹿呦無暇思考,聲音破碎:“嗯嗯……”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么?”
“……嗯……”鹿呦睜大了眼睛,想搖頭,卻只能揚(yáng)起頭,想說不可以,卻沒一個音是完整的,想去抓她的手,抓到了,也沒勁扯開。
所幸,她明白她的意思。
“哦,現(xiàn)在還不可以告訴我。”
“……嗯。”
“那等可以的時候,你自然就會告訴我了。”
“嗯……”
“或者是我自然就知道了,對么?”
“嗯……”
分明就是故意的,把一句話掰成兩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