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有意思,鹿呦無聲勾唇,垂眸看冰,弧度斂了下去,目光失了焦,神思勾勒出一雙結(jié)冰的眼睛。
感覺自己像個通了電的燒水壺,滿腔的復(fù)雜情緒被燒煮著,持續(xù)升溫。
神思回籠時,陶芯站在面前,讓她找薄明煙教。
惹得霸占著薄明煙的小孟總有了危機(jī)感,語氣不善地叫她請教練。
其實誰都不想讓教練教,但誰都不明說,于是演變成了沒人愿意花錢去請。
最后,還是月蘊(yùn)溪來圓場:“我去請吧?!?/p>
薄明煙跟她一起去服務(wù)臺選教練。
她兩腳下的冰刀在冰面上滑得無比順暢,給人一種滑冰很簡單的錯覺。
鹿呦嘗試追過去,滑不到兩步,直接跪了,掌心冰涼,膝蓋不知有沒有磕破,隱隱有點刺痛感。
所幸離欄桿不遠(yuǎn),她伸手過去抓住,費(fèi)勁地站起身,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轉(zhuǎn)頭看別人都在做什么。
左邊,陶芯在冰上劈了個橫叉,起身的模樣比她還難看。
鹿呦心里平衡了。
再看右側(cè),孟栩然扶著欄桿,挪小小一步,喘大大一口氣,望她一眼,尷尬一笑:“還想扶你來著,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孟栩然瞅了眼冰面,像是不敢想象自己摔上去的模樣,眉頭擰緊,再來看她,目光里涌出幾分同情。
鹿呦搖頭,隔了一整個冰場,看一眼停站在服務(wù)臺前的背影。
她想,還好搖頭不會讓她忍不住摸鼻子。
真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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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臺后面的墻上貼了教練的海報,只有一位女性教練,海報貼在末位。
照片有點眼熟。
月蘊(yùn)溪注視著海報,猶豫不定。
“給yoyo和陶芯請就可以了?!?/p>
月蘊(yùn)溪順著聲音的方向側(cè)頭。
薄明煙減速滑停到她旁邊,煙綠色的眼對視過來說:“孟栩然不用?!?/p>
月蘊(yùn)溪應(yīng)了聲“好”,寒暄說:“經(jīng)常聽呦呦提起你?!?/p>
薄明煙只頷了頷首作為回應(yīng),什么都沒說。
沒有接話,也就意味著,從未聽鹿呦提起過她。
但應(yīng)該有聽鹿呦提過很多次陶芯,因為會面的時候都不需要介紹。
甚至,她的身份介紹,還得靠陶芯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