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情侶之間常會說的。
因為不久前看的電影,鹿呦原想選擇最后一個選項,話到嘴邊,她忽地想起初曉發(fā)的那段話。
“歌詞的話…會不會吃醋?”她試探地問。
月蘊溪彎了彎嘴角:“不會?!?/p>
“真的?”鹿呦有點懷疑,不止是懷疑這句不會的真實性,還懷疑另一個可能性。
“是不是想要食野的歌詞?”月蘊溪垂下眼簾,看著夾在她們之間的小玩偶,拎到沙發(fā)扶手上,摟住她的腰說,“拋開一些不談,里面有些歌詞,我也挺喜歡的?!?/p>
鹿呦心跳如擂鼓:“那就錄你最喜歡的一句?!?/p>
月蘊溪笑著應(yīng)好,手按下鹿角的一霎,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是逃不開的悸動,我抑不住的幻想?!?/p>
這晚鹿呦睡得不踏實,很多沒頭沒尾的夢,像多首鋼琴曲拼湊出來的音樂,顛來倒去,混亂錯雜。
中間她醒了兩次。
第一次,夢境的最后,月蘊溪望著她,目光幽暗,或念或唱著那句歌詞,突然被一團濃稠的黑霧侵蝕。
如同之前月蘊溪使用作為昵稱的弦月符號。
然而是個往反方向變化的過程。
仿佛時光在夢里的世界倒流。
直至月蘊溪的身影完全被墨色覆蓋,顯現(xiàn)出陶芯的模樣,鹿呦不斷加重的呼吸驟然一窒,猛然驚醒。
她伸手去抱月蘊溪,卻是撲了個空。
床單上還留有余溫,衛(wèi)生間的方向隱約傳來月蘊溪壓低的聲音。
斷斷續(xù)續(xù)的英語,她支著耳朵聽,大腦自動翻譯。
月蘊溪在向誰解釋:“……那天剛好也是我女朋友比賽的日子,是的,是女朋友,您沒有聽錯……謝謝……是的,是鐘老師很在意的那位……我想您也有從鐘老師那里有所了解,是對她而言很重要的比賽,所以很抱歉老師,原諒我無法出席……”
掌心熱乎的溫度,以及平和溫潤的音色都叫鹿呦感到安心。
她的心跳逐漸平復(fù),困意像潮水緩緩地漫在沙灘上。
第二次,最后殘有意識的夢里沒有月蘊溪。
有人在夢里問她:“呦呦啊,之前那誰明里暗里表白那么多次,你都裝傻充愣不回應(yīng),后來你為什么答應(yīng)了?”
“因為一首歌,我好喜歡那段。”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空靈,不真切,像從很遠的時空飄進腦海,“你是逃不開的悸動,我抑不住的妄想,是一彎行走的月亮……”
唱著唱著就要哭出來,心臟像被無形的線纏絞,她從一種痙攣的痛感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