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疏云往二樓過道看過去,目光去尋月蘊溪的手腕,揚了揚眉,“我怎么記得,蘊溪手上不是那個色兒的呀?”
“你倆?”鐘疏云瞇眼看她,“嘖,什么關(guān)系呀?”
揣著答案審問的語氣。
鹿呦眨巴眨巴眼,有種豁出去的決絕:“就是您想的那種關(guān)系?!?/p>
鐘疏云微微睜大眼,隨即揚了揚臉,一副“我懂了”的神情,接著是一言難盡的沉默,而后是欲言又止的猶豫和遲疑。
鹿呦心跳在她變戲法似的神態(tài)變化下,越來越快,是不是接受不了?
最后,鐘疏云不確定地問:“是?do……和s的關(guān)系?”
鹿呦心跳直接沒了。
不愧是在國外久居過的人,她只是玩梗,鐘老師這是真懂。
好一記回旋鏢,差點把她送走。
鹿呦臉都白了兩分,急忙澄清:“不是!就是單純的、普通的!情侶關(guān)系?!?/p>
大約是有了前面的勁爆做鋪墊,再聽這個答案,鐘疏云不以為奇,“哦,你奶奶知道這事么?”
“不知道。”鹿呦走向鋼琴,“怕她接受不了,想晚點再說。”
“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早年鐘疏云的一期采訪中,有提起自己的原生家庭,從小父母離異,但她很幸運的,跟了她的好母親。
鐘阿婆的思想很超前,有趣灑脫,所以培養(yǎng)出了她這么一個演奏風(fēng)格熱烈豪放的女兒。
鹿呦完全能理解鐘疏云的理所當(dāng)然,就像她理解奶奶的傳統(tǒng)迂腐。
“她不像您這么開放。”鹿呦笑著解釋說,
“她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身邊認(rèn)識的人、經(jīng)歷的事,讓很多陳舊觀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很難改變?!?/p>
老一輩被封建固化的思想,就像塊狗皮膏藥牢牢地粘在她們的觀念里,費勁撕下來也還殘留著膠印。
就比如她已經(jīng)出柜,奶奶還是會不死心地認(rèn)為她只是還沒遇到合適的異性。
同前任的姐姐在一起這種事,對于老太太來說,恐怕還是有些超綱了。
鐘疏云倚著鋼琴看著她,確切地說,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目光聚焦時回神笑說:“還真是像?!?/p>
鹿呦問:“什么?”
“我們受教育的目的,是為了豐富自己,嚴(yán)于律己,寬容待人,尊重、理解并容許每一個不同的存在,而不是趾高氣昂地歧視、批判他人?!辩娛柙颇闷饦纷V翻了翻,仿佛在翻著一本記憶錄,笑說,“我一個……朋友,以前對我說的,你倆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