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可真不好受。
以至于明明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地求證確認。
“她是這么說的,為了讓我好好練琴?!甭惯线有?,“所以,我是被騙了么?”
月蘊溪側(cè)目看了她一眼。
鹿呦正歪著頭看窗外,側(cè)臉被陽光上了層柔軟的妝,平靜又漂亮。
“其實最初,是我媽在美容院工作,遇到了鄰居阿姨,聽她跟朋友說我們家傳出來的大提琴音,像在鋸床腿。”
聞言,鹿呦轉(zhuǎn)過頭,沒有笑的力氣,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有好一點。
“那肯定是陶芯?!?/p>
在她的印象里,月蘊溪的水平要比陶芯好很多。
“是太了解她,還是因為相信我?”
鹿呦睨她一眼:“不該叫你蘊溪姐姐,該叫你林妹妹才對。”
月蘊溪笑說:“我媽可能更像林妹妹。她那會兒剛到陶家,沒聽過陶芯拉大提琴,只知道我在學一首新曲子。聽了鄰居的閑話,每天都在內(nèi)耗,憂心忡忡地想那位阿姨會不會到處說。”
“然后你就想吃人嘴短,去給長舌婦們送水果了。”
“嗯,提醒以及告知她們,陶芯要開始鋸床腿了?!?/p>
好腹黑啊。
鹿呦彎了彎唇,問:“你自己買的水果么?”
“剛開始是,后面被我媽發(fā)現(xiàn),就變成她提供了?!?/p>
“然后聽我彈鋼琴像掄大錘,就連帶著我那份水果一起送了?”鹿呦問,“我的那份也是月阿姨提供么?還是你自掏腰包……”
月蘊溪一時沒說話。
鹿呦以為是后一種,心里有種難以形容的觸動,都斂在她訝異的問話里:“你那時候才多大,不得送破產(chǎn)?”
“雖然很想借機讓你現(xiàn)在想想怎么補償我?!痹绿N溪有意停住話頭。
她像姜太公釣魚,言明了還有個“但是”,只等愿者上鉤。
鹿呦心里熨帖,為月蘊溪完全可以搶功找她要補償,但沒有這么做的真誠與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