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到這些天的相處,云竹給陳菲菲的感覺越來越像她的名字,云一般縹緲自在,竹子一般堅硬且無心。
她大大咧咧,對什么都不在意。
而現(xiàn)在,陳菲菲看著她,想到的卻是“柔軟”和“脆弱”這兩個似乎與她并不沾邊的詞語。
云竹垂放下小提琴,彎腰放進擺在旁邊小桌上的琴盒里。
透過薄淡的月光,陳菲菲依稀還能看到她脖頸上的琴吻。
陳菲菲問:“現(xiàn)在喜歡什么?”
云竹直起身,聳了聳肩:“搖籃曲吧?!?/p>
陳菲菲揚眉,沒理解。
云竹笑了笑,補充:“如果她已經(jīng)投胎了的話?!?/p>
陳菲菲一怔。
云竹看她一眼,剛洗完澡,她身上潮漉漉的氣息與沐浴乳香味還很濃郁,像夜里被露水打shi的小草。
“你剛剛在看什么?”
陳菲菲撩了下頭發(fā)別到耳后,“沒看什么。”
那股清香更加馥郁地縈繞在云竹鼻尖。
“小鹿說謊喜歡摸鼻尖,你說謊喜歡撩頭發(fā)?”云竹聲音很低地揶揄。
“切,我說謊可是讓人一點都看不出端倪的。”陳菲菲準備去拿手機,身體剛轉(zhuǎn)了一半,被云竹拉了回去。
“你在看我?!痹浦衤曇舾汀?/p>
陳菲菲抬眸撞進她晦暗的眼睛里,心跳漏了一拍,聲音發(fā)緊:“我看你……”
后面的話,都被柔軟堵住,陳菲菲大腦空白了一霎,回過神后,她抬起的手微蜷了蜷,應(yīng)是要將人推開的,卻是撫在了對方的脖頸上,沿著記憶里的方向,摩挲過那處被琴吻過痕跡上。
幾乎是一瞬間,淺嘗的吻加深,如同那個早晨,甚至比那個早晨更要激烈,仿佛帶了深度的渴求、掙脫枷鎖的欲念。
窒息感與輕微的疼痛帶來的真實感,讓陳菲菲有種分裂感。
她仿佛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清醒地旁觀,一半瘋狂地深陷。
分開后,云竹是碰了碰她臉,聲線喑?。骸昂脿C。”
稍頓了一下,問她:“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覺得你可能有點那什么大病,動不動就逮著人親,告訴你哈,事不過三,再有下次給精神損失費!”陳菲菲轉(zhuǎn)身去拿了手機,看到鹿呦發(fā)來的兩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