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暫的停頓,也能吊起整顆心臟,月蘊溪不由輕聲問:“說什么?”
鹿呦抬起頭,注視著月蘊溪。
今晚的氛圍很好,閃爍的小燈泡,昏黃的光暈,斑駁搖曳的綠植,連空氣都是曖昧的味道。
鹿呦聲音不由自主沉下去,一字一頓說得清晰,連那里頭些微的顫抖都清晰。
而尾音落在相觸的唇瓣之間,體溫是烙下印章的熱度。
——她說:“我想成為葬禮上那個能夠為你描述一生的人?!?/p>
“你要比我先離開,因為后走的人要忍受很多個寂寞的日夜?!?/p>
她的話音夾雜在唇瓣輕柔的接觸之間,
“而我以后的墓碑,我想它上面能夠能刻有你的名字,我想墓志銘可以是簡媜的那句——當下,我只想與她,一起踩空臺階墜落到夜的懷抱里。”
呼吸再次拂近,月蘊溪雙手捧住她的臉,猶如捧著至寶,落下一個碾磨虔誠的深吻。
她想,不會再這樣愛一個人了。
像愛一個神一樣去愛一個人了。
不會再有人讓她有此刻的感覺了。
想把對方吻進身體里,讓其看一看自己那顆為她雀躍的心臟。
“我可以把這個當作是一場求婚么?”
鹿呦笑說:“那也太沒有儀式感了,別人的求婚布置得可漂亮了?!?/p>
“這里也很漂亮?!?/p>
“也沒有求婚戒指?!?/p>
“五金里有?!?/p>
“親朋好友都不在。”
“這不是在么,在睡覺而已?!?/p>
鹿呦好笑道:“那朋友也不在呀,也沒有包裝精美的玫瑰花,沒有幻燈片播放讓你感動的照片,沒有錄像記錄這個瞬間,也沒有求婚戒指,什么都沒有……”
“不是還有你呢么?!?/p>
鹿呦一怔。
“有你就夠了,比起精心布置過的,親朋好友見證的,儀式感滿滿的。我更喜歡這種,就好像兩個人共享一個秘密,曖昧又隱晦,只屬于我的驚喜。”月蘊溪抵著她的額頭說,“相愛本就只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