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鹿呦緩了緩,“就是累?!?/p>
累得沒多余的精力去想不開心的事情。
月蘊溪無聲彎唇,“快到山頂了?!?/p>
鹿呦感覺說話都費勁,停下來扶著膝蓋喘了會兒,抬頭往上看了眼,只能看到黑壓壓的樹影。
“真的么?”
“大概再走一百二十層臺階。”
“……”
她石化的樣子實在太可愛。
月蘊溪輕笑了一聲。
鹿呦深呼吸,咬牙邁出腳步,“走吧?!?/p>
在心里默數(shù)到一百二,真到了山頂,寬闊的平臺上支著幾個賣冷飲的小攤子,鹿呦環(huán)顧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位沒有左手的攤主身上。
走到那位大姐的攤子前,鹿呦捋了把頭發(fā),彎腰看小桌子上擺放的價目表,問月蘊溪道:“你喝什么?要冰的還是常溫的?”
月蘊溪眸光一漾,正要開口回答。
“她都喝常溫的礦泉水?!辟u水的大姐搶答完,遞過了一瓶礦泉水給月蘊溪,熟稔道,“有一陣子沒見到你了,今天因為什么不開心?”
鹿呦一時怔忡。
月蘊溪彎了彎唇:“今天是陪不開心的人,有香草味的冰淇淋么?”
“有,等著,我給你拿啊?!贝蠼闩み^身打開后面的小冰柜,在里面翻了一陣,拿出一小盒八喜,“要幾個???”
月蘊溪回道:“一個就好?!?/p>
大姐拿出方方正正一小袋糯米糍,視線從月蘊溪飄到鹿呦身上,遞了過去笑問:“丫頭喝什么呀?”
鹿呦收攏思緒,慢吞吞地接過糯米糍回說:“我吃完再買?!?/p>
“行!”大姐往左側(cè)一指說,“那邊有椅子去坐著歇會兒?!?/p>
鹿呦順著大姐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空曠處橫七豎八地放置著幾個長木凳供人休息。
轉(zhuǎn)回頭后,看見月蘊溪將手機收進口袋,已然是付過錢了。
山上的冰淇淋價格比市面貴了一倍,鹿呦想了想,將錢轉(zhuǎn)給月蘊溪。
坐到長凳上,月蘊溪收到消息,頓了片刻,叫她:“呦呦?!?/p>
氣聲,像裹了嘆息。
鹿呦拆著小勺的外包裝,“嗯?”
“別跟我這么生分?!?/p>
鹿呦手停了停,解釋:“就是不太好意思而已。”